說完這句話,知縣沒再和陳子安多說些什麼,大步向二層小樓走去。
劉勝在房間已經聽到知縣的聲音,他心中有些慚愧,他背叛了先賢教導,委身在一反賊手裡。
“老堂尊,是學生對不住您了。”
躬身行禮,劉勝也是眼角含淚,老堂尊是他的恩師,無論是縣衙事務,還是生活上,都是照顧有加的。
老知縣卻沒有半分責怪劉勝的意思,反而欣慰的看向劉勝。
劉勝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後來卻每天沉迷於酒色,再無半分之前的靈氣。
但是劉勝如此,不也正是受他的影響嗎?是他先一步滑落,劉勝才逐漸迷失。
老人看著面前的年輕人。
在知縣面前,陳子安是孩子,楊嬋玉是孩子,劉勝,劉勝是兒子輩的。
“你啊,看不透啊。”
知縣沒有試著指點劉勝,他深刻的明白,沒有開悟前,人有太多的放不開,人有太多的枷鎖羈絆。
這些不是幾句話就能說清楚的,非得自己明見,方能遇見本心。
“起來吧,帶我進去看看。”
劉勝起身擦去淚水,躬著身子將知縣迎進去,轉身去侍候知縣,一眼都沒看陳子安。
陳子安懵逼了,不是?劉勝…我讓你接待知縣,你t怎麼給我當叛徒去了。
楊嬋玉看著劉勝一副不爭氣的樣子,心中忽然就不氣了。
知縣那一拜是丟了臉,但劉勝這狗腿子更丟臉。
沒事沒事,丟臉的不止是自己就好。
陳子安上前跟上,楊嬋玉緊隨其後。
屋子裡是今天要參加宴席的人,主要是現在掌權的幾個核心人物。
最外面的是程大刀,知縣看了一眼,拍了拍程大刀的胳膊,說道:
“嗯,是個結實的。”
隨後知縣又看向了金勝花,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
“私心過重,不堪大用。”
金勝花一臉懵逼,她招誰惹誰了?
之後便是劉勝金,知縣看到他那可怕的面容,也是被驚了一跳,連忙上前問道:
“你這面…可是受了什麼冤屈?”
劉勝金知道知縣是在問自己的面容,他沒什麼心機,人也是個老實人,聽到知縣的關心,便憨笑著說道:
“婆娘生孩子沒奶,我便燎了面,去黃老爺家裡闖了一遭。”
說起這個,金勝花心中流淌著暖意,緩緩靠近了劉勝金,依附在他身旁。
劉勝金一把抱過媳婦,嘿嘿的笑。
老知縣看著劉勝金的面容,心中自覺有罪,他是百姓的父母官,現在百姓活不下去了,不是他的罪,是誰的罪。
隨後他又看向金勝花,見夫妻二人感情真摯,一體同心,也是欣慰的點點頭,說道:
“嗯,好,陽主陰輔,能成大器。”
最後,老知縣看向李良玉。
李良玉傷還沒好,只是勉強過來,臉色也有些蒼白。
可是看見這麼一個病人,老知縣卻面露震驚,躬身行了進屋的第一個禮。
“赤子之心,天下難尋。”
老知縣一朝開悟,已經不是肉眼凡胎。
而李良玉身為武道宗師,自然也是火眼金睛,一眼便看出了知縣的不凡。
“老堂尊請入主位。”
說罷,便將手引向了八仙桌正對門的位置。
老知縣沒有客氣,直接入座,不僅直接入座,還開始指揮起了眾人。
“子安,來,坐我旁邊。”
你叫誰子安呢?我和你關係好嗎,你直呼我的字。
陳子安已經徹底懵了,劉勝當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