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一趕回所裡的時候,天已經擦黑,小莊下班了,他的肚子空空,憂心忡忡。
坐到辦公桌前,擰開臺燈,陷入沉思。
怎麼才能證明秀玲姐是殺害方姨的兇手呢……不,我怎麼會這樣想……
森一跑去水房抹了把臉,想讓自己清醒點,來之不易的重大嫌疑人,讓他有點迷了本真。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再回辦公室時,桌對面坐了個人。
那人聽到背後的腳步聲,緩緩轉過身:“小森,我們又見面了。”金老師伸出手。
森一慌忙與金老師握手:“金老師,您怎麼來了?”
金老師面色落寞:“心裡有個事情壓著,得說出來才行。”
“您講,您講。”
“竇老師……”
啊,太好了,和秀玲姐有關!
“竇老師,她今天在辦公室……這個,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的,今天我還去過她家裡調查了。”
“有沒有發現什麼?”金老師有些許緊張。
森一想了下,搖了搖頭:“我今天去,並不完全為她自殺的事情。”
“那是?”
“這就不是很方便說了,您繼續講吧。”
“哦,”金老師推了推眼鏡:“竇老師走了絕路,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怎麼講?”
“其實……其實竇老師今天快到中午的時候,和我……和我……”
森一端給金老師一杯熱水,好讓他有些安全感。
“她和我求婚。”
求婚?!森一在心裡捂嘴大叫。
“我,我沒有同意,在我心裡小方一直都在,這個你很清楚的,雖然我單身,但這樣貿然建立關係,對人家也是很不負責任的……”
“金老師,這不怪您……”
“請聽我說,”金老師喝了口水:“她當時情緒比較激動,說了一些過激的話,然後表示如果我不同意的話,她就要做出讓我後悔的事情,就站在凳子上,把捆書的繩子搭到房樑上,做出要自盡的樣子,如果我不答應,她就要自盡……我平時也瞭解竇老師的脾氣,以為她只是鬧一鬧,過後就好了,於是什麼都沒做。”
“所以,您是目睹了秀玲姐自殺過程了是嗎?”
金老師搖搖頭:“沒有。她當時不停做出作勢要踢開椅子的動作,我依然篤定她只是在鬧,鬧得我也很頭痛,於是走了,走了很遠還能聽見她在喊我……幸好當時沒什麼別的人在那半邊走廊,不然真的會很難看……”
森一越聽越失望。秀玲姐走極端,居然和自己曾和茶室老闆打聽她這事毫無關係。
“其實,小方走的那天上午,她就專門來辦公室找過我一次,但是我當時忙於備課,實在沒有精力應付她。”
“那天上午秀玲姐來過辦公室啊?”
“是的,她那天上午沒課,其他人也沒課,我又到了月度說課,要上傳備課材料的時候。她知道辦公室只有我自己,所以專門來,我從窗外看見智妍後不久,也看見她了,記得是從茶室那個方向過來。”
森一一心只想著把秀玲姐這位他直覺必定是殺害方姨兇手的嫌疑人,給蓋棺定論。可小莊的分析,金老師的自白,無一不在讓他如此篤定的結論,土崩瓦解。
後來金老師還說了什麼,森一已經無心再聽了。
“我把這些都說出來,心裡才過得去。”金老師以這句話作為結尾。
“金老師,”森一抬起剛才微低的頭,安慰道:“沒關係,秀玲姐的自殺也許是個意外,她本來確實想要嚇嚇您的,沒有控制好,才失手踢翻了椅子。只要您不是目睹她去世的,就都沒有問題。”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