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佝僂著身子,臉頰瘦削,眼眶凹陷,彷彿下一秒要昏過去。
身後的南邊村民情況都差不多,他們是秘密逃走的,只能帶走少量的衣服和口糧。
如今走了三天的山路,糧食也吃的差不多了,真的走投無路了。
他們都目光灼灼的看向林老漢和裴朝歌,這兩人是活下去的唯一希望了。
林老漢有些猶豫,來人男女老少加起來有200多人,臨水村一下子接納不了。
沒有足夠的房屋,也沒有多餘的土地讓他們耕種。
即便他們開墾村子附近的荒地,短時間內也無法產出糧食。
可是面對一雙雙殷切的眼睛,林老漢又說不出拒絕的話。
況且為首的是多年的兄弟,他都不知道兄弟一家被龔氏坑的這麼慘。
正在林老漢為難躊躇之際,一個溫和堅定的女聲響起。
“留下來吧”裴朝歌面向南邊村民,面容沉靜道。
順子激動的身體發抖,眼含熱淚,顫抖著聲音問道:“裴族長,真的嗎?”
“當然”裴朝歌微笑點頭。
順子瞬間流下眼淚,彷彿被巨大的幸福包圍。
“留下來”和“當然”兩句話彷彿天籟,慰藉南邊村民每一個人的心靈。
他們或相擁而泣,或激動不已,或掩面哭泣,最後都連連向裴朝歌道謝。
活下來了!他們能活著了。
裴朝歌溫和的說著不必謝,心中感嘆,村民真的很可憐。
他們的要求如此簡單,只是想活下去。
林老漢開始有些驚訝,但隨即一想,符合裴朝歌一貫的做法。
“村裡的空屋能安置一部分人,再從村裡公共糧倉分發一部分糧食。”
他想了想說道,想著為裴朝歌分擔一部分壓力。
臨水村村民每年豐收時都會自發拿出一點糧食,放到公共糧倉,為的是萬一遭受災荒或者村裡有人突遇變故,生活困難了,能夠藉此渡過難關。
“多謝”裴朝歌說道。
她的封地佔地極大,開墾出來的田地只是一部分,完全能接納更多的人。
而且開始建海港後,明顯覺得人不夠用。
所有人都去海港了,田地和作坊只能暫停。
雖然海港建設接近尾聲,不久後南洋的商船到來,很多族人、村民要到海港忙碌。
客棧、食肆、倉庫、碼頭都需要大量的人手管理,才能維持秩序,保證交易順利進行。
而且裴家也要積極參與交易,獲取海外貿易高額利潤。
反正有工人在建造裴家的房屋,大不了再多建一些吧。
南邊的村民的悲慘遭遇,雖是龔氏作威作福,但要是沒有裴仲文,龔氏也沒有這麼多損招。
說到底還是裴家出去的惡人禍害了可憐的村民,她作為族長,不能不管。
裴家需要人幫忙,也有土地房屋容納他們。
村民的要求其實很簡單,只要有飯吃有容身之所足矣。
“族長……”柳轍上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他們真的要收留這麼多人嗎?
小聲道:“龔氏那邊……”
他知道裴家的條件收留村民可以,而且村民都是種地的能手,很快能自食其力。
但龔氏作為老牌的大戶,在南華島延綿了上百年,豈是好對付的?
一下子逃走這麼多村民,怎麼能善罷甘休?
“不用擔心”裴朝歌不在意道。
她前世和龔氏的先祖打過交道,當時東番人之所以能如此快佔領南華島。
龔氏先祖這個叛徒功不可沒,早早投敵,為敵人開啟方便之門。
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