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賢王軍陣。

包括左賢王呼廚泉在內，幾乎所有的匈奴騎兵確實是畏懼了，害怕了。

四萬對陣數千漢軍騎兵。

在看到漢軍騎兵數量的時候，他們驚疑、欣喜，認為漢將瘋了。

但是

當張霸率領三千鐵騎衝入匈奴軍陣右翼，宛如橫衝直撞的蛟龍一般，把右翼撕成了兩半。

那強大，那兇惡，那無敵的姿態，讓所有人都顫慄了起來，讓所有人都畏懼了起來。

目前的大匈奴還算強大，騎兵的戰力不俗。又有鍛造的精甲。

但是右翼的一萬軍陣，竟然被漢軍生生切開了兩半。

漢軍趁勝，直卷中軍而來。

有一種記憶覺醒了。在匈奴騎兵的體內覺醒了。

在遙遠的時代。

幾百年前，大匈奴非常非常的強大。佔據漠北、漠南、河套、河西走廊，控制西域諸國。

以強大的騎兵，逼臨大漢朝。

索求公主。

直到衛青、霍去病，將鐵騎大規模入侵匈奴。打的大匈奴到了現在的地步。

當年在無敵的大漢鐵騎之下，大匈奴不敢決戰，只能逃遁。

漢軍深入大漠，最大的困難是迷路，是找不到大匈奴的主力決戰，勞師靡費。

過去這麼多年了，漢朝已經孱弱多年，現在天下州郡更都是背叛了漢朝。

匈奴人騎在漢人的頭上，已經很久很久了，甚至都入關，割據了雁門郡。

所有人都忘記了，漢軍無敵的鐵騎的強大。都狂妄，自大，盲目自信。

甚至呼廚泉還做夢，想先佔據幷州，再以為跳板，攻入洛陽，成為大匈奴的皇帝。

而現在。

就在今天。

在眼前。匈奴騎兵再一次看到了無敵的大漢鐵騎，那所向披靡的姿態，那雄健的鐵甲武士。

那精湛的騎術。

那匈奴人不可能有的密集陣形。

他們體內的記憶覺醒了，彷彿面對當年的衛青、霍去病，以及他們無敵的鐵騎。

他們害怕了。

顫慄了。

“左賢王”旌旗下。左賢王呼廚泉的臉色鐵青，握著馬槊的雙手，顫抖不止。

他看了看左右的騎兵，最強大的勇士，對他們的表現很失望。

但他無法指責，因為他也畏懼了。看到這樣一支強大的漢軍騎兵，誰人敢不畏懼？

他後悔了。

無比後悔。

白波失敗了。白波也是北方勁旅。但卻被高順擊破了。

楊奉也告訴他了，如果遇到張霸的鐵騎，要避之鋒芒。

不要與張霸交戰。

錯了。全錯了。

他根本不應該出雁門，而南下救援白波的。他所部匈奴人，只要守著雁門郡，連引關外的大單于、右賢王以及諸王所部的人馬。

守城，守郡。

一定能萬無一失。

全錯了。

全錯了。

此時此刻，呼廚泉極度的後悔。為什麼要出來啊。混蛋。

漢軍無敵的！！！

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辦法了。現在跑已經太晚了，張霸全部騎兵。

張霸的騎兵，完全可以一路北上，佔據空虛的雁門郡、雁門關。

阻隔關外匈奴與他的聯絡。

失敗，就意味著什麼都完了。

而奮戰，尚有一線生機。

呼廚泉的呼吸急促，宛如破風險發出的聲音，他舉起馬槊刺向天空，臉色通紅的奮力嘶吼道：“大匈奴的勇士們。”

“這是祖先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