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校和陳靜的學校僅僅一牆之隔,不過等她去上課時,陳靜也下班了。
兩人偶爾可以約一下晚飯。
孟新成因為有一次和同行起了些衝突,更換了地點。
以前他只是早上出來,現在因為梁舒的作息調整,再加上有賣不完的東西,所以晚上也營業。
“要我說你沒事兒整這一出幹什麼?在家多做點兒貨讓我出手,別整天往夜校跑。”
梁舒瞪了他一眼:“你這話倒是提醒我了,我記得你也是初中畢業吧?沒事多學學習充充電,以後有機會了做個大商人。沒有知識,就憑一個空空的腦袋,路能走多遠?”
孟新成雙手舉過頭,做出投降的姿勢。
“好,好!我認輸!你想什麼時候上學就什麼時候上,只要不耽誤給我貨,隨你折騰。婦道人家不好好在家相夫教子……”
“你說什麼?”
“沒、沒什麼,學習挺好的,有機會我也去學,嘿嘿……”
看梁舒臉色不對,他立刻狗腿般上前討好。
不是,他怎麼有種錯覺,這丫頭片子在指揮和把控自己?明明自己比她大了近兩歲。
“別等有機會了,現在就是機會。走,報名去。”
隨後梁舒不由分說的拉著孟新成去辦公室報名。
現在整個社會都在掃盲,對於積極前來報名的群眾,夜校的校長笑的合不攏嘴。
孟新成一路嘟嘟囔囔的抱怨。
“我哪有時間上這個破學呀,每天早晚賣東西都累的夠嗆還要回家照顧我爸呢。”
“那你以前晚上沒賣東西的時候在幹嘛?”
“我在……”在街上閒逛,和二柱子打牌,給一家人做飯。
梁舒對他的家庭還是有些瞭解的,畢竟要選一個長期合作的合夥人,不能抓到誰就是誰。
他家家庭條件一般,母親在紡織廠工作,父親因為工傷截了一條腿,長年臥床。
家裡還有個弟弟妹妹在上學,整個家庭的重擔都落在他和母親身上。
這個人雖然有些吊兒郎當,卻思維活躍,處事圓滑。最重要的是一個挑起家庭重擔,再苦再難也供著妹妹,弟弟上學的人,品效能差到哪兒呢?
人是群居性動物。
就算以後她有掙錢的路子,僅靠她一個人也成不了大事,所以還不如早早找個合作伙伴。
“無論你在幹什麼,每天抽三四個小時出來學習還是有時間的,不耽誤你白天干活。”
“是不耽誤幹活了,學費還要三塊錢呢,你知道三塊錢我要賺多久?我……”
梁舒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桌子。
“三塊錢我幫你交了。”
孟新成一聽眼睛一亮,狗腿的湊到梁舒面前。
“還得是我舒姐,這段時間小弟沒有跟你白混。”
“下次分期從你的佣金里扣。”
“你這個黑心的資本家!”
兩人打打鬧鬧就把上學的事情敲定了。
梁舒知道他們在夜校待的時間不會太長,只是有個過渡罷了。
第二天早上,把做好的糕點送到孟新成手中。梁舒拐了道去了趟郵局。
江廷川這次出任務沒有給家裡拍電報,她向老家匯了二十塊錢。
江家老兩口雖然身體硬朗,但每天還要下地賺工分。江大哥在隊裡當了個小幹部,每個月能有些補貼,可還要養兩個孩子,眼看孩子要上學。
她能明白江廷川想補貼家裡的想法,再加上當初她在江家時,一家人對自己很是照顧,所以她並不吝嗇。
有時候錢能解決或緩解的事情,那就是簡單的事情。
剛到家門口,隔壁李金鳳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