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家探出腦袋。
“文靜,這兩天忙什麼呢?我看你總騎著車子往外跑。”
梁舒一邊開門一邊招呼李金鳳
“嫂子,前幾天陳靜擔心我一個人在家無聊,給我報了個夜校,就在他們學校隔壁。你也知道我文化不高,廷川哥又不在家,想著乾脆給自己找點事情做做。”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也好,也好。你吃了嗎?沒吃待會兒來我家吃,你李大哥最近不回來說要練兵。”
其實老李交代過她,最近多和梁舒走動走動,軍區所有的人都知道,三營這次出動恐怕是九死一生。所以她看梁舒的時候,眼中總會不經意流露出憐憫和心疼。
不是她不相信梁舒,而是江廷川這一走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或者是能不能回來。
只要住在家屬院一天梁舒就是軍嫂,就不能做出格的事情。姑娘畢竟年輕,有些事情還需要提點。
梁舒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思呢?
為了讓她或者說他們安心,她也很誠懇的做出瞭解釋。
“不用了,嫂子,我早上煮的粥多,家裡還有一些饅頭,再不吃就放壞了。你在家照顧好兩個孩子就行,我這兒您不用操心。”
李金鳳笑著點頭:“好,有什麼事情及時和嫂子說。”
“哎。”
吃完飯洗漱好,回到房間,梁舒開啟用報紙包著的一摞課本。
這些書在現代很常見,但對於經過幾番動盪的七十年代來說,無比珍貴。
語,數,外,政治,歷史,化學等等都有。
雖是老師曾經用過的教科書,但裡面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連標註都是寫在草稿紙上夾在裡面,可見他們對書本有多愛惜。
梁舒給自己縫了個簡單的書包,將書裝進去,隨後開始護膚。
這兩天秋風瑟瑟,她騎著腳踏車來回奔波,明顯感覺面板開始乾燥,所以保養不能落下。
夜校有四個班,每個班將近六十人。
教室很小,沒有固定的座位兒,誰來的早,誰就可以坐在前排。
“這裡!”
孟新成雖然嘴上唸叨著不想來上學,可每次都早早到教室順便給梁舒佔個座。
而他們的同學就更五花八門了。
各行各業,各個年齡段,上至四十多的大叔,下到十四五歲的青少年都有,但還是男同志居多。
六十多個人的班級,加上樑舒一共不到十個女生。
對此梁舒不得不感嘆,當年的國家教育任重而道遠。
上課鈴聲響起,當一個熟悉的身影抱著課本站在講臺上,介紹自己是他們的語文老師時,梁舒有些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