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父那般自私自利的性子,還有徐家那心思狠毒的繼母,江雪怕是真的會沒命啊。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江雪一直跪著,膝蓋漸漸傳來疼痛,但她依然咬著牙堅持著。皇帝在她身邊時不時地轉一轉,心中滿是複雜的情緒。他既心疼她的遭遇,又對她的軟弱感到無奈。
她這幅性子想來也是長久以來的環境使然,是為了在這複雜的世間能夠自保罷了,他意識到自己著實不該苛求她一下子就變成一個囂張肆意、毫無顧忌的女子。
皇帝正準備回到江雪的身邊,突然,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沈清淮。沈清淮此刻回府,那江雪必然是可以得救了,畢竟要是再這樣一直跪著,她的腿許是真的會廢掉啊。雖然沈母確實不是個好東西,為人尖酸刻薄又難纏,但對於沈清淮,皇帝他還是相當瞭解的。沈清淮這個人不僅自身的才幹能力極為出眾,而且對皇帝他更是忠心耿耿,那忠君愛國之情溢於言表。在品行方面,那更是不必多說,他在京城中多年來一直都頗受讚譽。他為人正直,行事光明磊落,對待他人也總是謙遜有禮,無論是在官場還是在民間,都有著極好的口碑。其學識淵博,智慧過人,處理事務起來井井有條,讓人不得不對他心生敬佩。這樣的一個人,皇帝相信他回到府中看到江雪這般跪著,定然不會坐視不管,一定會出手相助,讓江雪免受這無端的苦楚。皇帝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默默地看著沈清淮一步步走近,心中也在期待著接下來事情的發展。
兩個時辰終於過去了,江雪的雙腿都已經麻木,差點站不起來。李嬤嬤看著她這副模樣,也只是冷冷地哼了一聲便走開了。江雪艱難地起身,搖搖晃晃地準備回房。皇帝默默地跟在她身後,看著她那虛弱的背影,心中暗暗發誓,如果有一天他能恢復人身,一定要好好保護這個可憐的女子,讓她不再受這樣的委屈,可惜沈清淮並沒有做出什麼態度表示一下。
“你如何跪著?”沈清淮剛踏入府中,目光便自然地落在了江雪的身上。只見她臉色蒼白得如同冬日的初雪,毫無血色,那長長的髮絲如瀑般披散在她雪白的頸後,更襯出幾分柔弱與悽美。她的身形略顯單薄,彷彿一陣微風便能將她吹倒,半縷青絲在微風中輕輕飄動,竟有一種別樣的空靈之美。
他不得不承認,她的確是極其美麗的,那精緻的五官,那曼妙的身姿,徐令儀若是嫁給他人,憑藉她這絕色的容貌和楚楚動人的身材,想必日子會過得極為舒坦。可惜啊,她嫁的人是他,而他對她那看似豔俗的身子根本就提不起一絲興趣,每次看到她,只覺得內心一陣煩躁。
“妾身回府晚了,母親便讓妾身跪在這裡。”江雪弱弱的、小聲地解釋著,聲音中帶著一絲委屈,“妾身沒有在外面隨意逗留,只是為了給我養的狗找大夫,這才回府晚了。”沈清淮聽後,不禁按了按眉心,心中湧起一陣煩悶。今日的早朝本就有些奇怪,讓他心中頗為不暢,如今回府後也不得安寧,真是事事都不如意。他的目光瞬間變得凌厲起來,帶著仿若實質的鋒芒,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刺在江雪身上。
“那你便跪好,跪到母親消氣為止。入了沈府,不用你侍奉我,日後好好照顧好母親,你若是連討母親歡心都做不到……沈府也沒必要留你。”他神色淡漠,聲音清冷,不帶一絲感情。他心中想著,自己是想逼江雪主動和離,所以根本不可能對她有好臉色。“況且……”沈清淮的視線緩緩落在不遠處皇帝假扮的狗身上,他的神色依舊淡漠冰寒,聲音依舊清冷:“不過是一隻畜生,這畜生你如果要養在府中,便不要讓它亂跑,若咬傷了人,不僅這畜生我不會留,你也是。”
此時,皇帝實在受不了沈清淮這冷漠的話語,對著他便喊了一聲:“畜生說誰是畜生。”沈清淮對上這“畜生”靈動的眼睛,心中竟莫名地湧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