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怪異的感覺,他似乎從那雙狗眼之中看到了不屑。沈清淮身邊的奴僕見狀,也不顧這狗的特殊,直接一腳踢向了“來福”,將它踹出幾步遠。皇帝只覺被踹到了胸口,身體本能地發出兩聲嗚咽。
江雪看著來福被踹倒在地,心疼極了,她的眼睛迅速發紅,聲音也變得哽咽起來,連忙跪著挪到沈清淮面前,苦苦求情道:“夫君,我保證來福真的很乖的呀,它從來都不會咬人,也幾乎不隨便亂叫的,今天真的只是個例外啊,日後我一定會好好管好來福的,求求你不要責怪它了。”沈清淮對上她那雙清澈動人的眼眸,那眼眸中滿是祈求與哀傷,一時間,他的心竟莫名地軟了一下,到底沒再說出什麼狠話來,只是冷哼了一聲,便直接大步離開了。
江雪一直等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敢小心翼翼地抱起來福。“福寶,你怎麼樣啊?痛不痛呀,都是我沒用,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呀。”江雪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一顆顆地落在皇帝假扮的來福臉上,而那每一滴眼淚卻像是重重地砸在了他的心裡。他此時也說不出內心究竟是什麼樣的滋味,只覺得各種複雜的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他的心情變得無比沉重,五味雜陳。
他從前總是自詡自己是這世間最聖明的君主,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他一直以來是有些自大自傲的,因為他不像別的君王一般沉迷於飲酒作樂或者沉溺於女色之中,從而拋下政務不管不顧。相反,他一直任用賢能之人,勵精圖治,大力整治貪官汙吏,同時他對自己也是極為苛刻的,時刻都拿著聖人明君的標準來嚴格要求自己。這些年下來,他也的確算是取得了不少輝煌的成就,拿下了不少的城池。他一直認為這都是因為他會看人,會用人的緣故。然而,如今在經歷了這些事情後,他卻已經開始深深地懷疑自己看人的能力了。他清楚地知道人在對待上位者和下位者的態度本就會有很大的區別。
但沈清淮的所作所為實在是太讓他失望了。江雪可是他自己親自娶回來的夫人啊,哪怕他並不喜歡她,可如今她既然已經是他的夫人了,那他便應該要好好對待她才對啊。就算不喜歡,那冷漠地對待也好啊,而不是任由自己的母親這樣無理地去欺負她。這跟那些貪官汙吏肆意欺辱弱小百姓又有何區別呢?沈清淮對自己的夫人都能如此毫無憐憫之心,那他對百姓又能有多少真心呢?皇帝再也無法說服自己了,他開始後悔讓江雪嫁給了沈清淮,讓她有了這樣一樁看似不錯實則充滿苦楚的婚事。他的心中開始湧起陣陣愧疚之情。而他自己並不知道,這種愧疚便是動心的開始。
江雪當然不會傻傻在這裡跪著,她跪了這段時間,便施施然倒下。
“小姐。”
迎春緊張,皇帝也連忙去看。
江雪此刻臉色極其蒼白,額頭上也全都是汗。
她這般容貌此時如病弱西子般,皇帝都心中觸動。
可沈清淮至始至終都沒有出現。
皇帝跑了幾步,剛出院子,他如今聽覺和嗅覺都非常靈敏,他還聽到沈清淮母親抱怨的話。
“只是跪了這麼短的時間,她就倒下?定是裝的,李嬤嬤你去扇她幾巴掌,扎她手指,看看是真的還是裝的?”沈母不相信。
沈清淮卻搖頭:“母親,她應當不是裝的,兒子剛才進來時她臉色便看著格外蒼白。”
皇帝心想,這沈清淮還算說了實話,公道話,可下一秒便聽他冷著臉說:
“母親若是覺得不解氣,等她過幾日身體好轉,再讓她繼續跪完今日的時辰,總歸不能影響母親心情。”
皇帝:“……”
他不該對沈清淮抱任何希望。
然而,沈家的麻煩事還不止這些。沈清淮經常外出應酬,對江雪也不怎麼關心。江雪在沈家的日子過得愈發艱難,不僅要面對沈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