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點還要去餘市開會。”
溫瑾被人牽著往餐廳去,目光掃了眼客廳的復古落地鍾。
十二點三十七。
他還有二十三分鐘。
這頓飯,沈尋舟吃得極少,反倒是一直在伺候溫瑾,一會兒給她舀湯一會兒給她夾菜。
看得一旁的阿姨羨慕不已。
十二點五十五,溫瑾放下筷子,表示自己飽了。
沈尋舟這才正兒八經地低頭吃飯。
即便趕時間,這人低頭用餐的姿態依舊高雅,像是教科書裡走出來的典範。
動作不緊不慢, 動作優雅得像是在進行宮廷晚宴。
客廳落地鐘的敲響時,沈尋舟正好放下筷子。
接過傭人遞過來的餐巾紙擦了擦嘴:“晚上有應酬,儘量早點回來,不用等我吃飯。”
溫瑾見人要走,急忙喊住他:“沈尋舟。”
“我要出去。”
男人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語氣冷冰冰的:“等我回來再說。”
“沈尋舟,”溫瑾三五步向前攔住沈尋舟,擋在別墅門後,目光直視他,沒有絲毫想讓開的意思。
一字一句開口:“我要出去。”
男人眸色冷沉,黑沉沉的眸子壓著她,像是射燈想透過她的皮囊看穿她的靈魂:“溫瑾。”
“於我而言,你死和離開我,都是我所不能承受之痛,你聽話,興許我過了這一陣兒就想通了,願意放你自由,你越是反抗,越是想急切地離開我,我便越沒安全感,越想將你囚禁在這裡。”
“蔓英、”男人面色冷沉,撥開溫瑾擋門的手。
“先生。”
“照顧好溫小姐,她有半分閃失,你也不必活了。”
“是........”被喊到名字的阿姨不敢大意,顫顫巍巍地走過來扶著溫瑾離開。
直至大門關上的瞬間,溫瑾猛然回神,甩開蔓英的手衝到門口,瘋狂拉著門,拍喊著:“沈尋舟,我不是你養在籠子裡的金絲雀。”
“沈尋舟..........”
“溫小姐,”蔓英惶恐不安地想拉住她。
溫瑾赤腳走到窗邊,剛想開口喊人,見沈尋舟上了那輛黑色的邁巴赫,三輛車,齊整整地從別墅離開。
不多時,別墅區不遠處,直升機轟隆而過...........
...........
直升機上,空氣逼仄。
周進跟江戈跟隨沈尋舟同座,二人視線在空中進行無數次的碰撞。
臨了,到餘市,沈尋舟進餘市政府會議大廳,周進才把江戈拉到一旁,低身詢問:“別墅裡是溫瑾?”
江戈點了點頭。
“沈總把人..........”後面的話,周進有些不敢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
周進震驚地扶住牆 ,一直以為,沈尋舟對溫瑾只是不甘而已,沒想到,這其中,遠不止這些。
囚禁她?
這哪像是個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一個男人,事業正值上升期,忙得連吃飯睡覺的時間都沒有,卻在深夜忙完時,開車去人家小區,只是為了在底下坐一坐。
那種隱忍剋制的愛意讓周進一度覺得沈尋舟是深情悶騷男,可沒想到,遠不止..........
他愛溫瑾,遠不是那種難以宣之於口的愛意,而是這輩子必須得到人的愛。
“沈先生知道嗎?”周進問。
沈家人向來對沈總要求極高,要求他隱忍謙卑,要求他克己復禮,要求他顧大局,識大體,人生中走的每一步都必須事先考慮家庭。
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