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才站起來。
懷亞特的眼睛睜得巨大,彷彿仍然不相信他會死在自己的獵物手中。他的臉上還畫著前幾個小時,允禾親自為他化上的妝容,可是他再也不能欣賞這副妝容了。
允禾替他合上了雙眼,似有所覺,允禾轉過身,看向了倚在門旁,不知道看了多久的,另一個懷亞特。
他見允禾望過來後,反而笑得更燦爛。
他大聲拍著掌,彷彿在祝賀允禾殺死了他的弟弟。
“精彩,實在精彩。”他走過來,這個懷亞特,不,應該叫他文斯。
文斯踩過懷亞特的屍體,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彎下腰,用那雙與懷亞特一模一樣的眼睛,平視著她。
“你比我想象得聰明,Yun he。”文斯這樣評價著,語氣好像是在欣賞著一個優秀的學生。
允禾毫不示弱地回應:“當然。”
這樣的回答彷彿取悅了面前這個惡魔,文斯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血液,握住她殺人的那隻手,放到唇邊輕吻了一下。
“你果然是我選中的,最合格的妹妹。”
妹妹?
允禾諷刺地笑了。
白骨堆砌的妹妹嗎?
這群惡魔,居然有臉說出妹妹這個單詞。
那兩個死去的女孩的模樣在她眼前閃過。
其實允禾早在見到懷亞特第一面時,就懷疑過他。
可是他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他親手在兇手手中救下了她,這是允禾和蘭德里柯親眼看見的事實。
當時的允禾認為自己可能是猜錯了。
然而,在再次聽到遊樂場老闆殺人案時,允禾重新懷疑起了懷亞特。
這樁10年前的舊案,似乎比她想象中的要更加重要。
在理清利維、亨特、蘭德里柯這三人在這場案件中的立場後,懷亞特的身份成了一個謎題。
這個一年前才來到小鎮的青年,彷彿是一個局外人,他與這個案件看似沒有任何關係,彷彿只是這個副本遊戲中一個無關緊要的Npc。
可越無關,越可疑。
懷亞特在他們認識的第一天就向她講述了遊樂園老闆殺人案的故事,允禾不認為這是一個巧合。
她開始著重調查起了懷亞特的身份。
起初,這是一件十分困難的事。
懷亞特待在這個小鎮的時間不過一年,還居住在人跡罕至的diabolo街區,小鎮裡的人對他根本不瞭解。
於是允禾換了一個方向,既然這個副本的主線是基於十年前的一樁舊案,那麼允禾就從這樁舊案入手。
她本來以為這是件浩大的工程,但幸運的是,在允禾翻找報紙時,除了發現當年轟動全國的記憶篡改手術,她還找到了一則社會新聞——
紐約市一名富豪為悼念死去的妻子,變賣了他的所有財產,豪擲千金贊助了一家福利院。
本是一則不起眼的新聞,然而在看到報紙上刊登的照片後,允禾愣住了。
那張被放在正中間的彩色照片,上面赫然印著遊樂場老闆的模樣。
照片上的他看起來像一個意氣風發的成功人士,雖然才經歷了喪妻之痛,但穿著西服、與福利院院長握手的他人模人樣,與檔案上面那個明顯精神不正常的男人完全不同。
可是他那頭特別的紅髮和綠眸,讓允禾不可能認錯。
她拿起了那張報紙,上面的措辭全是對這名富豪的誇讚,以及對他與他逝去的妻子之間美好愛情的歌頌。
甚至在旁邊,還貼心地印上了他們當年的結婚照。
在看到那張結婚照後,允禾就什麼都明白了。
他死去的妻子的那張臉,就像是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