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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寶閣

做,這話可不能亂說,你出去打聽打聽我們聚寶閣是順天府第一的古玩字畫鋪子,什麼名家的東西沒有,王公大臣都來我家鋪子淘貨,這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能來的地方,要不是看這畫頗有江夏書畫的影子,我們還不願意裱呢!”

這掌櫃的這麼說我也來了脾氣;“名家大師?哪來的什麼大師,這牆上掛的都是摹本。”

韶齡指著牆上一副王羲之的書法道:“王右軍少年時寫字多用紫紙,中年以後多用麻紙,又用張永義製紙,而這幅尺牘雖精心做舊過,仍可看出是竹紙塗蠟,必是贗品。”韶齡又指著一幅歸於張萱名下的宮苑士女圖道:“這也是贗品,張萱是唐代玄宗朝時人,那時內臣戴的是圜頭宮樣巾子,而這畫中人頭上卻戴漆紗纏裹的幞頭,這是唐末才出現的樣式。”

“別胡說八道。”跑堂打斷她。

“哎。”掌櫃攔道,“原來少爺是行家,請少爺跟小人進內堂品畫,精品都在裡屋。”

禾兒攔住韶齡:“公子可不敢去,萬一他要揍.....”

掌櫃的笑道:“小哥多慮了,小人只是見少爺懂畫,故請少爺裡面喝茶而已。”

韶齡想了想也對,所謂財不外漏嘛,也是這道理。於是帶上禾兒跟上掌櫃走進內堂。

進了大門是一個照壁,左轉便是一個院子,種著一些低矮的灌木,沿鵝卵石拼花小徑擺一溜盆栽杜鵑。

兩人正沿著院側的半壁廊緩緩而行。忽然,轉彎處竄出一隊人來,把主僕兩嚇了一大跳,禾兒嚇著了,“啊”地驚叫一聲,虧得韶齡一把扶住她才沒一屁股坐到地上。

只見這隊人身著飛魚服,手持繡春刀,氣勢洶洶地進來。饒是再沒見識的禾兒,也聽說過“寒月化五龍,飛魚瞻玉京。詔獄喪易牙,繡春照雪明。”這句形容錦衣衛的句子。

為首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衣著跟其他人不同,玉帶蟒袍,內裡是一身豔麗的紅色,跟這身嚇人的裝束不同,他有一張白皙清美的容顏,眼角下一顆淚痣,神色嚴肅,一身裝束竟在他身上被穿出了一絲文士衣冠的雅緻,又帶著隱約的妖豔。

少年的目光在韶齡臉上來回掃了兩遍,接著用陰冷的聲音道:“北鎮撫司辦案,這些人統統帶回詔獄審問!”

詔獄?不好,那可是個進去就出不來的地方。

“敢問大人,為何拿我?”韶齡大聲問道。

“那你為何出現在此啊?”少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說。

韶齡趕忙拿過禾兒手中的畫軸:“小人才入京師,偶有小作一副,聽聞聚寶閣裱畫為京城一絕,顧來此,又聽掌櫃說後院有精品,小人愛畫如命,顧隨之來此品畫。”

“才入京師?第一次來聚寶閣?可有證據?”少年懷疑地問。

“小人隨父親來順天府赴職,才到順天府,大人可去查驗。”韶齡想了想晚說還不如早說,“而且小人不知大人拿小人何事?”

“禁中發生此等大事,你這是裝蒜,大人他有可疑,而且我們接到密報...”旁邊一個凶神惡煞的飛魚服說道。

“哎。”少年制止道,又指著韶齡的畫說,“開啟。”

韶齡趕忙開啟畫軸。

少年低下頭仔細看了看,道:“這是你畫的?可這畫中的皴劈飛動明明是吳次翁的技法,他早在多年前就因得罪了當今聖上被貶出宮了,到現在都沒有他的行蹤。說,你從哪裡得來此畫?”一邊問一邊拔出繡春刀指著我的脖子。

韶齡頓時感覺左邊脖子涼颼颼的,禾兒嚇得暈了過去。韶齡努力平復下來道:“確是小人所作,大人不信,小人願馬上再做一副。”無論如何不能供出老師所在。

“大人跟他囉嗦什麼,帶回詔獄,看他說不說。”旁邊的飛魚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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