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蘇宮......
殿內,一人執酒飲,孤寂又落寞。
“殿下,太子殿下來了。”門外侍從輕聲通報,打破了殿內的靜謐。
“快請!”一個略顯沙啞卻依舊溫潤的聲音從內室傳來,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顫抖。
嬴鋒步入大殿,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鼻而來。
而扶蘇,與他記憶中那個總是保持著清雅之風的兄長截然不同。只見扶蘇散著長髮,衣襟半敞,手中緊握著一個空了的酒壺,眼神迷離,彷彿整個世界都已離他遠去。
“鋒弟,你來了。”扶蘇見到嬴鋒,嘴角勉強扯出一絲苦笑,隨即又低頭灌了一口空氣,彷彿那裡還能殘留一絲酒香,“你來了。”
“皇兄,打擊這麼大的嗎?”嬴鋒的落在扶蘇身上的目光有些審視。
扶蘇這是真的因為始皇被打擊到了才如此頹廢嗎?
扶蘇沒有回答,似乎是沒聽見嬴鋒說了什麼,只是舉著酒杯對著他一揚,醉意朦朧道:“鋒弟,來,陪皇兄喝一杯。”
嬴鋒走過去落座扶蘇對面:“皇兄,你還沒和父皇認錯嗎?”
“錯?哦對,吾錯了,錯了所以父皇才罰吾呢。可吾已經跟父皇認錯了!可父皇他不願意原諒我!”
想到秦始皇,那種直面帝王威壓的瞬間爬上心頭,扶蘇的醉意褪去了幾分。
扶蘇此刻的痛苦不僅僅是因為父親的責罰,更多的是因為內心的掙扎與迷茫,他看著嬴鋒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鋒弟,父皇是不是想殺了我?”
嬴鋒瞬間沉默,他狐疑的目光落在扶蘇的身上,結果發現他身上的恐懼不似作假。
“皇兄,你何曾見過父皇殺子?更何況,父皇對你的厚愛不是有目共睹的嗎?”
無論何時歷史上還是這個時代,秦始皇對扶蘇的雖然嚴厲,但是厚愛也是真實的。
可是此刻的扶蘇似乎是陷入了某種自證中,他神色迷茫,言語有些混亂,“不是的,不是的,父皇覺得我愚善。”
“可是秦已經一統六國,六國子民也是大秦的子民,我只是不想他們受到欺壓......”
“父皇一定是覺得我勾結六國餘孽刺殺他,所以他不肯原諒我......”
“皇兄?皇兄!”
扶蘇恍惚間感受到嬴鋒的手落在了自己的肩上,一股莫名的寧靜自心底湧起,彷彿春日的微風拂過躁動的湖面,讓他的思緒漸漸清晰。
嬴鋒看著扶蘇的眼睛恢復清明,他這才收手撤回為安撫他而輸入的靈力。
“皇兄,你想當皇帝嗎?”嬴鋒的話語溫和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什麼?”扶蘇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驚愕,隨即被往昔的記憶所籠罩。那些關於皇位繼承的暗流湧動,父皇那深不可測的眼神,彷彿又在眼前浮現,讓他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那種讓他膽寒的,彷彿他下一刻就會被斬殺的暴戾......
那些年,他也曾懷揣著治國平天下的夢想,渴望有朝一日能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引領國家走向繁榮。但父皇的每一次審視,都像是一把無形的刀,將他心中的火焰一點點削弱,直至只剩下謹慎與畏懼。
扶蘇在嬴鋒的眼神下,終於鼓起勇氣,面對自己真實的內心。
他想當未來的秦國之主嗎?他有資格成為未來的秦國之主嗎?
扶蘇的腦海開始回想往日種種。
忽地,扶蘇想到了那日去鍛造司時,蒙恬對他說的話:“太子殿下有雄才,有他在,無人能犯大秦!”
蒙恬和他亦師亦友,是一心輔助他的人,對於扶蘇來說,蒙恬說的話,比旁人說的可信力更重萬分。
是啊,嬴鋒他多有能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