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間，餘光看到院門口有人走進來，

側頭一看，正好看到方二牛。

陳福一喜，連忙喊道，“二牛，你來的正好！過來搭把手！”

方二牛一愣，目光在院中來回掃視，在看到陳去病點頭後，才走上前。

“福叔，何事？”

陳福將大錘遞給方二牛，隨即又指著牛說，“你用這柄錘子，敲牛的額頭中心，就是這個位置，需要一錘將它給敲暈。”

聞言，

方二牛先是回頭看了看陳去病，見陳去病點頭，這才點頭。

“你們都站開些。”

陳福招呼幾個徒弟將空間讓出來，剛回頭，就看到大錘已經砸在了牛頭上。

砰！

一聲沉悶的敲擊聲後，牛應聲而倒。

“好力氣！”

陳福也不等陳去病出聲指揮，自己就拿出工具，然後找準位置，一刀劃破了牛的咽喉。

鮮血宛如水柱，從傷口中冒出，落在地上已經準備好的大木盆中。

足足過了五息，傷口才不見鮮血流出。

陳福才開始下一步。

剝皮，

將皮剝下後，就是開膛破肚，取肉。

足足過了一個時辰，陳福才將整頭牛肢解完畢。

肉，內臟，和骨頭全部分類出來。

陳去病看著比臉盆還大的牛肚，對一個學徒指揮道，“你，去將這個肚清洗乾淨，然後將牛肚上面的葉片給撕下來。”

“諾！”

學徒拿著裡面裹滿了還未完全消化掉的青草的牛肚，去到一邊進行清洗。

另外三個學徒則是在清理內臟。

一通忙活下來，天色已經見暗，

不過陳去病總算吃上了心心念唸的火鍋，

面前，是一個兩尺高的火爐，在火爐上擺放著一口鐵鍋，

鍋裡面的火鍋底料混合的清水正在高溫下劇烈翻滾。

陳去病用筷子夾著一片處理好的牛肚，放在鍋裡燙了七八下左右，立刻夾起來，放到碗裡，沾了一些蒜末，然後放進口裡咀嚼。

口感爽脆，

麻辣，以及牛油獨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讓味蕾感受到了一場味覺的盛宴。

“嘶……呼……”

可能是這具身體第一次吃到這麼辛辣的東西，嘴裡已經被辛辣填充，身體也跟著發熱，撐大了毛細孔，讓汗水滲了出來。

不過陳去病顧不上嘴裡的辛辣，繼續加了第二片毛肚放進鍋裡去燙。

在他一旁兩米處，同樣擺了一開口火爐，

李遠之、老管事、陳福、李柱、方二牛幾人圍坐在一起，學著陳去病的樣子開始燙毛肚。

一片毛肚下肚，幾人的反應跟陳去病如出一轍。

嘶呼聲更是連成了一片。

見狀，

陳去病嘿嘿笑道，“你們感覺如何？”

李遠之嘶呼了一會，說，“這火鍋吃起來，剛入口是無比鮮香，但吃到了嘴裡後，又滿是辛辣。

嚥下去之後，又下意識的想繼續吃。”

“哈哈，先生不怕辣嗎？”陳去病笑問。

“辣？”

李遠之疑惑。

陳去病解釋一嘴，“就是你此刻嘴裡的感受。”

“原來如此！形容倒也貼切。”

李遠之點頭，又說，“屬下雖然怕辣，但忍不住還想繼續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