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曉,一直沉浸在錦心居然也背叛他的噩耗中。
他尤記得第一次遇見錦心時,她正深陷囹圄,一雙瀲灩秋水般的雙眸求助般地望著他。
他的大男子主義慫恿他出手相救,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錦心卻言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便求著跟在他身邊做個伺候的丫鬟。
他自幼身側不缺伺候的丫鬟,多她一個也無妨,更何況她那般楚楚動人,惹人憐愛。
她自從來到裴府,行事穩妥又貼心,總能在他需要的時候陪在他身邊,不過短短半年時間,她便成了裴允跟前的第一人。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那麼相信她,她居然也會在這種時候背叛他。
都是賤人!
還有那個醉風樓的明月,都是一群賤人!
他對那晚的時候沒有什麼印象,但是他記得他失去意識前是同那個明月在房間裡喝酒的。
他醒來的時候只能看到一個陌生的姑娘披著外套躲在角落裡哭哭啼啼,他想質問她,卻發覺失去了對身體的掌控,張了半天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只能任由那個臭娘們將外面的人引進來,鬧得人盡皆知。
世間男子留宿花眠的比比皆是,只有他是以這種形式鬧得沸沸揚揚的,尤其是當他們請來大夫,診斷出他得了髒病以後,他只覺眼前一黑,恨不得就此消失在世上。
他不知道事情是如何演變成這一步的,但是肯定和那個明月脫不了干係,他雖然不算睿智,但是也絕對不蠢。
這背後一定是有人要搞他,不然怎麼清晨在醉風樓發生的時候,不過一個時辰就傳得滿京城都知曉了。
說不定……說不定就連錦心也是其中一環,就是她言語之間不斷捧他,言說京城那群紈絝子弟同他相比不過是螢火之輝罷了。
他才不斷地自我膨脹,耽於酒色的。
想到這裡,裴允氣的將屋中所有東西都砸的亂七八糟,砸完以後,身體頓覺脫力,踉踉蹌蹌著扶住旁邊的牆壁。
身體越虛弱,他的腦子便越清楚,將這半年多來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想清楚,可惜已經為時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