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徑自去了天井那邊,整理混亂思緒。
那時離天黑還早,因著烏雲密佈,整個天空都黑沉下來。
大風吹動天井裡的樹枝,隨風搖曳,瓦簷下的那缸荷花也跟著冷風舞動。
周邊昏暗,蕭煜卻不想撐燈。
他的眼底沾染了欲色,和見不得人的荒唐。
沈氏是他人之妻,倘若他侵犯,便是豬狗不如。
可是他真的很想要那個女人,如今送上門來了,豈有推出去的道理?
蕭煜很是矛盾,他一邊唾棄吳閱是偽君子,一邊又嫌棄自己動搖慾念。
雖然他對沈氏心懷不軌,也屢屢找機會想跟她接觸,但決計沒料到吳閱那混賬東西竟然賣妻求榮。
儘管他能幹出爬牆的事,但都是偷偷摸摸,不敢光明正大強搶民女。
要命的是吳閱那龜孫給了他機會,把女人送到他手裡。
蕭煜第一次被考驗人品。
不知何處的雨霧被冷風裹挾著從天井灌入,給室內帶來絲絲涼意。
趴在地上的沈映蓉艱難支撐著不受控制的四肢,努力爬到了窗戶旁,吃力推開它。
清涼的冷風吹拂到燥熱的臉上,令她舒坦至極。
兩條胳膊搭到窗臺上,她嫌身上的紗衣礙事,胡亂扯掉。
灼熱的肌膚貪婪地享受著涼風的撫慰,盤起的髮髻散亂了大半,臉上泛著不正常的渴望,媚態橫生。
蕭煜原本想做回正人君子,儘管違背了本能,結果過來看到她這般模樣,才隱隱意識到不對勁。
當時沈映蓉的神志已經迷糊了,完全被藥物控制。
蕭煜時常跟狐朋狗友們鬼混,見識得也多,看她貪涼不停扒拉身上的衣裙,頓時就明白了所以。
室內悶熱,他當即把她帶到天井那邊透氣。
不曾想女郎像水蛇那樣纏到他身上,一個勁兒往他懷裡鑽。
他原本就心懷不軌,哪裡吃得消這般引誘?
蕭煜的腦門炸了。
懷裡的女人極不安分,把他按倒在地,衣衫不整到處亂抓。
蕭煜僅存的那點道德感全線崩潰,血氣方剛的兒郎徹底放縱。
去他孃的正人君子!
他才不想做什麼好人!
用蠻力把女人撇開,他索性將錯就錯,遵循自己的意願。
狼狽起身去把外頭的門反鎖,隨後進屋把沈映蓉拖到了天井那邊。
女郎像爛泥似的任人擺佈,被他粗魯地抵到了冰涼的牆上。
豆大的雨點不知何時落下,濃烈的泥腥味很快就充斥著整個街道。
吳家的騾馬車就在寶福樓後面,隔著一堵高牆,是一片昏暗狼藉。
車裡的吳閱聽著越來越大的雨聲,臉隱藏在黑暗裡,手重重地掐在車壁上,指骨發白。
他到底低估了自己對沈映蓉的夫妻情分。
起初他以為他能忍受把她送出去,然而當她真在別人榻上時,他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有些受不了。
吳閱在雨中閉目,若問他後不後悔,他也答不出所以然來,就是感覺不舒服。
那女人畢竟是他的,她生是吳家的人,死是吳家的鬼。
自己的東西被別人咬了一口,心裡頭肯定不舒服。
千般滋味在心頭縈繞,男人隔著車壁看向那堵高牆,不願去想裡頭的情形。
夜幕不知何時降臨,暮鼓聲響坊門會關閉,他需得回去,不能讓二老知曉。
吳閱強忍心中的不痛快,趁著暮鼓聲響起前匆匆回去,把阿喜留在了這裡。
雨下得越來越大,街道上幾乎沒有行人。
騾馬車在街上飛奔,兩邊的屋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