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暴君什麼都沒說,冷著臉將我們打發了。”
“自暴君醒來以後,他就從未在我們任何人面前提起過你,就好像……你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我也只敢在私底下和國師、太傅稍稍議論一下。”
秋霜晚生無可戀地繼續補充道:
“這一年來,暴君那叫一個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但凡有人犯錯,那就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手段殘忍到簡直像是閻王轉世。”
“把我嚇得,真的是舉步維艱、戰戰兢兢、生怕犯點什麼錯誤就被暴君拉去試驗他的酷刑。”
“嗚嗚嗚,我真的是怕極了,一點兒也不想回到皇宮,趁著生辰宴這個機會,我趕忙拉著淑妃跑路,來到武安侯府避一避。”
“……”
看得出來,秋霜晚真的是嚇得不輕,滔滔不絕地哭訴著自己這麼長時間以來受到的委屈和驚嚇。
良久之後,他終於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十分不解地問出了那個最想問的問題:
“所以……你和暴君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你倆好歹是共用一體的交情吧,為什麼連你的名字提都不能提?總不至於……是卸磨殺驢吧?”
“那倒不至於,”月流雲眼神稍黯,但手中的筆依舊未停,頭也不抬,語氣中頗有些無奈地說道,“可能……是有一些誤會,但是如果非要說……又似乎沒有什麼誤會。”
她那時拋下他,讓他掉入毒霧谷中的荊棘叢,是因為天命的問題,不得已才這樣做的。
可之後回到她的世界,卻是她自己的選擇。
“啊?”秋霜晚不明所以,懵懵懂懂地問道,“那咋辦?”
月流雲思忖了一秒鐘,認真地說道:“要解決這個世界的事情,肯定還要和他合作。無論有沒有誤會,還是當面解釋清楚的好。”
她其實心裡也沒底,聽了秋霜晚的描述之後,更加不確定南宮明燭如今是怎麼想的,也不知道當初的情誼如今還能剩下幾分。
當然還有最糟糕的情況,那就是都變成了恨意,這樣鐵定就會談崩了。
不過,按照正常男性的想法,一段無疾而終的感情,也沒那麼難割捨,應該很快就會忘記,更何況是個帝王。
月流雲心中五味雜陳,堵得發慌。
所以……還是得從利益的角度出發,如果真的無法和他繼續合作,倒也不是一籌莫展,只是會麻煩一些而已。
秋霜晚聽了她說“要解釋”,簡直驚呆了。
真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敢於接近殘忍的暴君。
他嘆道:“而你,我的姐,你才是真的勇士!”
“不過還是小心一些吧,最好是讓太傅或者國師陪你一起去,萬一暴君一個不爽想要殺掉你,他們倆還可以阻止一下。”秋霜晚很是擔心地建議道,“畢竟你消失之後,他們倆也一直在掛念你。”
月流雲慎重地問道:“真的這麼恐怖嗎?”
秋霜晚緩慢而沉重地點了點頭。
月流雲畫完了最後一筆,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的確應該現實一點,這裡是古代社會,現在階級不同,她也不似當初一般可以暢所欲言,一個帝王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不能在別人的雷區瞎蹦躂。
秋霜晚託著下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說道:“哦,對了,你方才提到了慕容淮,這讓我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什麼事?”月流雲收起了墨條和那些多餘的紙張,將筆和硯臺清洗之後放回了原處。
秋霜晚義憤填膺地說道:
“你剛走不久後,暴君還昏迷不醒著,赤禺那三十八部膽大包天,竟然要求用長公主和親,滿朝文武大多數都被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