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逆子!成天要死要活不得安生,現在還說是與我有關?!老子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個有關法!”
沈霆安人高馬大,蓄著一撮威風凜凜的青鬍鬚,胸脯橫闊、眉如刷漆,有萬夫難敵之威風!
見沈大人上來了,陸逍等人分別讓開了道。
沈霆安走進沈淵詞房中,先給宋梧行了禮,隨後往椅子上大馬金刀一坐:“王妃親自登門,沈府蓬蓽生輝!犬子此番尋死覓活已不是一兩次了,能得王妃關照,是他小子的福氣!”
“只是微臣不明,方才拙荊相告,王妃說犬子自裁根源在微臣身上,此話是什麼意思?”
宋梧坐在了沈霆安左手邊的主位:“沈大人,請問您平日與公子相處的時候多嗎?”
沈霆安皺了眉:“他與星燦都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哪能相處不多呢?”
宋梧點頭:“那沈大人覺得,公子待您親近嗎?”
“微臣看來沒什麼異樣!其他公卿家的公子都和他差不多!”
宋梧喝了口茶,眸光微閃:“看來在沈大人這裡,似乎是歲月靜好了。”
長陽郡主此時看向宋梧的眼神全是迷惑。
確實,她也覺得夫君除了嚴厲一些外,其實並無其他不妥!
之前淵詞每日下衙回來,脾氣都說不出的暴躁,弄得她也時常以淚洗面,覺得兒子不但不像從前那般孝順,還與家人離心。
沈霆安畢竟是武將,一向直來直去,直接就按捺不住了:“王妃還是有話直說吧!無論什麼結果,微臣都承受得起!”
他已經做好了會失去兒子的準備。
這樣來來回回地尋死,實在是折磨人!
宋梧淡然地笑了笑,“府上除了沈公子,沈大人還有一位公子吧?但我也直言,王爺命中只有一位兒子有繼承沈府榮光的本事,就是沈淵詞!”
沈霆安面色一凜。
王妃怎麼知道,他已經做好準備要棄嫡子,重新培養庶子?
這是想讓他把心思全放在救淵詞上?
宋梧繼續說道:“而且我還可以告訴王爺,您應該不會再有子嗣了!”
沈霆安和長陽郡主頓時臉色煞白。
宋梧說對了!
他們多年前就不對子嗣再抱希望!
沈霆安打算試試宋梧的深淺:“那可以請王妃說一說,微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命裡就不會再有子嗣?”
宋梧盯著他和長陽郡主仔細看了看:“應是十五年前開始,就已經命中無子!”
長陽郡主驚得愣在了原地。
他們確實是從十五年前開始,就再也沒有過子嗣,不管是長陽郡主還是妾室,幾乎都是有孕一個就流產一個!
為此,夫君還和她生過嫌隙,以為是她暗中作梗!
沈霆安更甚,嘴巴都驚得合不攏了。
沈家這下終於全信了宋梧的話,雖然不按常理出牌,所會的也不是醫術而是神神叨叨的玄術,但此時命中只有這麼一個兒子可以託付和倚靠,也由不得他們!
沈霆安立刻向宋梧作了一揖:“王妃娘娘,既然您已經看出來這麼多,那我兒究竟是因什麼而尋死,是否也能看出來?我們有何辦法才能救他?”
宋梧見沈霆安終於對救兒子一事上了心,這才不緊不慢道:“沈公子心病鬱結,痛苦無比,這心病與沈大人有關,也與他那在吏部的官位有關!”
宋梧話剛說完,坐在椅子上好好的沈霆安忽然就跌落在地。
“竟然,竟然真是因為這個?!”沈霆安不可置信,兩個眼睛鼓得老大。
“考入翰林院,後來又升遷進吏部,多少人能有這樣的福氣?我也是不懂了,為何他三番兩次要辭官,還因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