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動靜,練習腿腳的鬱嬤嬤也進了正廳,“楚楚去哪裡了?可是對姑娘不利?!”
桑落擰著眉點頭,“我跟她進了玄元觀,她在一個老道長那裡拿了個香囊,這會兒往咱們院子這邊來了。”
宋梧從腰間掏出個香囊,遞到桑落面前:“可是這樣的?”
桑落一看上面的鵝黃玉蘭花圖案,兩個眼睛瞪得老大,“小姐!你是已經拿到了?!”
“不是!”宋梧趕緊將那香囊去臥房藏起來,“這是我畫了圖樣讓知意給我繡的,剛拿回來。”
“可,可是二小姐手裡那個,就是這樣的!一模一樣!”
大家愣神還沒緩過來,外面就響起了宋楚楚過了垂花門嬌軟的聲音。
“大姐!大姐你在嗎?”
宋梧帶著小葵出了正廳,笑不達眼底:“二小姐來了!”
“姐姐,我想著明日就是咱倆的生辰了,所以特意親手做了一個香囊,送去玄元觀讓道長加持賜福過,希望姐姐莫要嫌棄,提前祝姐姐生辰快樂,歲歲歡愉!”
宋梧接過那枚香囊,“如此情意深重,真是多謝二小姐了!”
宋楚楚盈盈一笑,“我與姐姐有緣才同日生辰,姐姐一定要戴在身上啊!”
直到她看見宋梧戴在身上,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邊回頭邊說,“姐姐收好啊,這樣才能福澤綿長,心想事成,姐姐與世子就能一生一世呢!”
“好嘞!”宋梧笑得臉都快僵了,“二小姐慢走!”
臥房內,宋梧立刻將身上香囊取了下來,換上了她讓知意繡的那個。
鬱嬤嬤和桑落幾人都有些發懵,“二小姐送的這個香囊可是有什麼問題?”
宋梧面沉如水:“大有問題。”
她一剪刀將那香囊剪開,裡面掉出個摺疊的符,還有一堆不知名的粉末。
鬱嬤嬤開啟那符一看,頓時臉色大變。
而宋梧,卻看著那堆粉末,突然心痛如絞,顫抖著流下淚來。
“母親!!”
這是她母親雲潯的骨灰啊!
宋梧滿腦子都是上一世自己死後,母親的魂魄看著自己,每日笑嘻嘻的滿足樣子,讓她一遍又一遍地叫她母親。
還有她無數次心疼地看著自己,為宋梧那一世的苦痛而撕心裂肺的樣子。
宋梧跪在榻旁哭了起來。
鬱嬤嬤也繃不住了,瞬間喉頭哽咽,眼淚決堤。
“門主啊!”鬱嬤嬤不能自已,“你看看你養的個什麼東西!竟連你死後都不放過,連你的骨灰都要挖出來害咱們姑娘啊……”
桑落和小葵開始還不明白一個香囊有何不對,這會兒聽鬱嬤嬤話裡有話,很快就覺察到了這東西的大有來頭。
小葵看見宋梧哭了,她也忍不住,於是跪在宋梧身邊,不斷替她擦拭眼淚,給她拍背順氣。
“小姐……”小葵哭著說道,“你別再傷心了,幸虧咱們提前發現了!”
桑落則是快速在外間找了個小罐子,讓宋梧把骨灰收進去。
鬱嬤嬤傷心了一會兒,立刻回過神來。
她向著宋梧問道:“她怎能找到這樣法子?這是咱們獨門換命之術,楚楚她從未習過門內功法,為何會知曉?!”
宋梧肺腑都忍不住抽噎,她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恐怕是桑落說的那個玄元觀的道長,給她出的主意!”
鬱嬤嬤瞬間大駭,眼底席捲著一股不明的情緒。
她看向桑落:“桑落,那道長是什麼樣?多大年齡?”
桑落:“就是玄元觀的虛白道長,個子中等,人微胖,看起來三十五六的樣子。”
“這麼年輕就當道長了。”鬱嬤嬤低聲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