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玉遞過來的視線,極為清淺地頷首笑了笑,再看向下方亓鴆的視線裡,難免含著長輩對小輩的欣慰。
在這世人眼中,亓鴆尚且是頂著這亓悟之子,亓氏嫡長子的名頭的。
這亓悟也確實是裝得極像。
任晚思緒亂飛,卻隱約聽見身後幾人嘀咕。
“這魁首分明就該是秦師兄的,怎麼能讓亓氏那個截了胡。”
這弟子話語中,頗為義憤填膺。
“休要多嘴。”秦翌在前方小聲呵斥,這才止住了弟子的話頭。
也是在這時,一道靈光從天際降落下來,眼看就要落入淬靈仙府弟子們的隊伍中。
然而,卻是落在了任晚的頭上。
任晚有些無措地呆在原地,這下,她怕是要成為眾矢之的了。
即便早在來浮嵐的時候,便知道亓鴆無論如何也要拿到這次的魁首,但是,這樣的場景,她即使料到了,也還是覺得壓抑。
所有人的眼神都令她如芒在背。
“任師妹這是……?”
臺上的雪燃玉,倒是為眾人解了疑。“看來,這位小友是與亓道友在這秘境中同行之人了。”
“巧合同行,巧合同行。”任晚乾巴巴地笑著為身後的一眾淬靈弟子解釋。
正當她以為眾人要譴責她的時候,
“任師妹,等你上九層,遇見了機緣就拿,千萬不要讓我們淬靈落了亓氏的後。”
任晚:……
“是啊是啊……”一眾人附和著,將她往前面推去了。
,!
雪燃玉衝她點點頭,見他二人站在一處,於虛空中攤袖,捏出塊玉牌來。
他將放到了任晚的手上。
“待會兒結束後,會由我的弟子帶兩位小友去九寒峰上。”
任晚雙手接過玉牌,被指引著站到了旁處。
接下來就快了許多,秦翌是當之無愧地拿到了九寒塔第八層的玉牌,是和江漣漪一起。
……
未能拿到玉牌的弟子們大多都回了驛舍。
“兩位道友,請跟我來。”
芳月為任晚亓鴆二人引路,到了崖邊一處陣法處。
任晚看著腳下的符文,有些眼熟。
是辛氏那個。
兩人被帶到了九寒峰上,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還請兩位在此處休息一夜,明日一早,我師父會帶兩位去九寒塔。”
這名叫芳月的弟子,說完這話,就把任晚他們二人留在了客房,自顧離去了。
只剩下任晚和亓鴆兩人大眼瞪小眼。
“阿晚。”
任晚抬手捂住了他的嘴,自從出了雪鴞秘境,任晚就覺得亓鴆有些不對勁。
說不上來,只是他的眼神太過黏膩了。
有種讓她呼吸不上來的感覺。
只不過亓鴆比任晚想象中還要死皮賴臉一些,他將任晚的手拿下來,再度開了口:“阿晚,夜露寒重,晚上你冷的話……”
少年相貌昳麗,眼尾染上魅惑的夜色,彎下腰,主動把臉放到任晚的手心。
掌心摩挲之間,好似觸到溫潤的羊脂玉髓,紅唇開合之間,生出世間蠱惑人心的話語。
“好……
任晚眼神迷濛,嘴唇勾起,眼看著就要答應他。
然而,她甩了甩頭,眼中恢復清明,手也很快抽離。
亓鴆的笑容也一下僵住,
怎麼會?
“明日就要入九寒塔,你安分些。”任晚以最快速度關上了門,將有關亓鴆的一切完全隔絕了在了外面。
冷風吹拂亓鴆額前的髮絲,他才直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