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姑娘可是想知曉兄長的訊息?”
“只是說來慚愧,兄長平日裡自有打算,亓氏之內,乃至父親,都不能得知他的行蹤。”他微微的淺笑,竟帶了幾分歉意。
不知怎的,任晚總覺得眼前這個亓厭疏有種不真實感,相比於上次,眼前人多了幾分虛假,就像是平日的亓鴆,雖然笑著,卻是拒人千里之外的。
他看出任晚的失望,又很快轉言道:“不過,任姑娘,你不必擔憂。我看得出兄長對你是很不同的,你二人應該很快就能相見。畢竟,逐鴞大會也快開始了。”
任晚轉身走之前還是向他道了謝,“多謝亓小公子相告。”
她清楚,這個亓厭疏才是如今亓家主的親子,而亓鴆一個外人,佔了他原本的嫡長子位置,將來還說不定要執掌亓氏。
他們兩個天然就站在了對立面上,哪裡能有幾分所謂的手足之情。
所以,他的話,於任晚來說其實價值不大,但並非全無用處。
亓鴆是遊離在亓氏之外的,他的那個舅舅收養了成為孤兒的亓鴆,掩藏著亓鴆的身世,又把他親手送入了魔域,那麼,這位亓氏家主,和亓鴆的關係如今已經演變得多複雜。
任晚自己可以猜到幾分。
她又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裡,剛走進,就迎來了林靈帶回來的訊息。
死了個臨淵宗的弟子,這個宗門的僅剩的兩個弟子裡,如今在這浮嵐殿內,又被魔族人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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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幾乎可以肯定,這件事和亓鴆脫不了干係。
正出神思考著,一聲極為清脆的鈴音溯進她耳中,抬眼一瞧,他已然從虛空中現身。
“阿晚。”
他微微歪頭淺笑著,眼底澄澈,一身絳紫色衣袍被他穿得極為好看,那同色的髮帶被恰好起的風揚起。
任晚有些愣住了,片刻都沒有反應,這兩日只在夢境中和少時的他相見,現世的他倒是有兩日未相逢。
“阿晚,既然想要知道我的訊息,你為何不來尋我呢?”
他精準地捕捉到了任晚不經意從眼中流露出的驚豔,雖然厭惡這副皮囊,但哪怕能誘惑到她半分,也該利用到極致。
任晚分明是被他這話倒打一耙,但也早已習慣,反問他:“我看你不是也忙得很?”
她已然一手撐著石桌站起身,和他四目相對之時,甚至有幾分咄咄逼人的勢頭。
亓鴆不以為然,勾了下唇,自顧坐到了石桌旁,“阿晚,你也知道了?說起來,殺他並非我本願呢。”
言及此處,亓鴆回想當時那人的言行,難免眉間真切地流露出幾分疑惑,於是乾脆托腮向任晚講起昨晚的事。
“我讓那兩個弟子決定,他們兩人誰活下來替我辦件事。”
說到這裡,亓鴆語氣一轉,拐到別的地方,“阿晚,我大抵是魔域中最為仁善之人了。你說是吧?”
任晚面上對此沒有表情,亓鴆沒討到誇獎便只好又接著講。
“其中人口上說著願為宗門獻身,以死明志,但手上的劍久久不抹上他的脖子,反而一直囑託他那師兄一定要為宗門報仇雪恨。”
“他師兄正要悄然舉劍之際,呵……這人又將拿了很久的劍給放下了。”
“我瞧著心煩得很,這兩個人實在浪費我的時間,不然我早該來尋你了。於是,我就把那小弟子殺了。”
“哦,對了,他師兄當時哭得很傷心呢。”
也不知道這個地方哪裡讓他覺得好笑,亓鴆竟掩著唇低低地笑出聲來。
:()小毒物馴服手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