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
書房內,謝政跪在地上,渾身顫抖。
他身前,一個身穿斗篷的黑衣人站在桌案前,整張臉隱進斗篷裡。
“廢物!除掉七皇子蕭雲祉的大好時機,就這樣被你浪費了!”
謝政哆哆嗦嗦的俯首在地:“大人恕罪!那蕭雲祉有所防備,加上鄖西似乎有另一股勢力存在,所以,屬下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了。”
“另一股勢力?”
“正是。那股勢力在暗,小人防不勝防。還請大人放心,待我休書給南蠻那邊,借刀殺人,到時候,七皇子和他身邊那沈家女,必死無疑!”
黑衣人沉吟片刻,最終還是點了頭:“一切,按你說的辦。”
那人說著準備離開,謝正卻突然叫住他:“大人,那個解藥……”
那人說完,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
待那人走遠,謝政這才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反手,一掌拍在桌案上。
霎時間,黑檀木所制的桌案瞬間斷成兩截。
謝政一張臉鐵青,手指狠狠地攥成拳頭,彷彿要將天地萬物都掐碎。
“蕭雲祉!三日後,定是你的死期!”
一夜平靜而過。
晨光熹微時,沈清也已然起身。
蕭雲澈還在睡夢中,便被自家先生拎了起來。
“先生,我還是個孩子,睡不飽覺會長不高的。”
沈清也淡定的走出房門:“不用慌,當太子對身高沒有嚴苛的要求。您只要是個活人,我都能助您坐穩這個位置。”
“先生……”
蕭雲澈欲哭無淚,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門,就被日光刺的眼都睜不開。
就在這時,沈清也突然問道:“你可知,你七皇兄為何會來鄖西?”
蕭雲澈還沒睡醒,腦子暈乎乎的,聞言,脫口而出道:“當然是為了一個漂亮的女子呀。”
“為了女人?”
沈清也語氣一變,詫異的看向蕭雲澈。
這一看,蕭雲澈徹底清醒了。
他剛才說了什麼?!
他把七皇兄藏了十多年的秘密就這麼水靈靈的說出來了?!
七皇兄該不會殺他滅口吧?!
“怎麼不說話了?”
沈清也垂眸,問道。
後者連忙死死地捂住嘴巴,滿臉警惕的衝著沈清也搖頭。
他不知道,他什麼都不知道。
見狀,沈清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嘆了口氣,“行了,去給你皇兄上藥吧。”
沈清也丟下這句話,便轉身直接走出了院子。
留下的蕭雲澈此刻睡意全無,只剩滿身的寒意。
他去給皇兄上藥?
這跟讓他去找閻王爺談心有什麼區別?
再三磨蹭之後,蕭雲澈拿著沈清也準備的藥箱,磨磨唧唧的去了蕭雲祉的住處。
刺史府內,女眷住在後院,前院刻意闢出了一間院子蕭雲祉暫住。
蕭雲澈推門進去,矮墩墩的身軀揹著碩大的藥箱,怎麼看怎麼奇怪。
蕭雲祉手持書卷,坐在窗邊。
雖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蕭雲祉天生便有股難以言說的威嚴在身上。
蕭雲澈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道:“皇兄。”
蕭雲祉抬眸,嗯了一聲後,優雅起身。
他隨後將書卷放在一側,走到床榻前,撩起袖子。
“勞煩太子殿下了。”
此話一出,蕭雲澈差點跪在地上。
“皇,皇兄……您也要嚇死我嗎?我還是個孩子呢。”
“也?”
蕭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