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長安病了。
病得嚴重且突然。
就連府醫也看不出個所以然。
沈國公是看在眼裡急在心裡。
「老爺。」
得了訊息的徐氏匆匆而來:「安兒怎的了?」
沈國公嘆了口氣:「安兒這病來勢洶洶,就連府醫都看不出問題,若是再不好起來,怕是…凶多吉少了。」
說到此處,屋內傳出女人低低的嗚咽聲。
徐氏拿帕子摁摁眼角,裝的一派溫柔賢淑的模樣:「可憐的孩子…」
沈國公扶住跪坐在搖籃旁的柳氏的肩膀:「我已經派人向宮中遞了牌子,請一位太醫來為安兒診治。你放心,安兒定會沒事的。」
柳氏撲進他的懷裡小聲啜泣:「老爺,安兒若是有什麼事,妾身也不活了!」
沈國公心中也不好受,只能拍拍她的背以示安慰。
小廝很快便將太醫請了回來。
「見過國公爺。」太醫捻捻自己的山羊鬍,朝著沈國公拱手作揖。
「先生不必多禮。」
沈國公擺擺手:「煩請先生看看幼子。」
太醫搭上沈長安的脈,沉吟片刻便下了診斷:「回國公爺,令郎乃是中毒所致。」
「中毒?!」
沈國公心中一驚:「可有法子能解?」
「此毒並不難解。待老夫開幾貼藥為令郎服下,不出三五日便可痊癒。只是…令郎本就是早產,經此一遭,日後怕是會湯藥不離口啊。」
此話一出,沈長安算是徹底無緣國公爵位了。
畢竟,國公爺不會是一個病秧子。
柳氏哭著求沈國公為她做主:「國公爺,我們母子只想本分過日子,從未覬覦過府裡的一分一毫,不知得罪了何人,竟要遭此滅頂之災!還請國公爺為我和安兒做主!」
「你放心,這件事自然是要查清楚的。最容易動手腳的…不過是安兒的吃食。老先生,煩請您看看。」
太醫接過沈長安的湯藥放在鼻間聞了聞,不由得皺起眉頭:「國公爺,這藥有些不對。」
「還請老先生指教。」
「這藥聞著味道發酸,怕是有什麼東西與藥材發生反應才會如此。」
沈國公面色鐵青:「給我查!二公子的湯藥是誰負責的!這些個髒東西是怎麼混到二公子的湯藥中去的!」
一丫鬟哆哆嗦嗦地跪了下來:「國公爺饒命!二公子的湯藥一直是由奴婢負責的,但奴婢絕不敢謀害二公子啊!還請國公爺明鑑!」
「那你說——將你煎藥的過程,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說清楚!」
「是…」
丫鬟與徐氏飛快地對視一眼,俯首叩地:「奴婢煎藥都是親力親為,從不敢假手於人。只是在奴婢煎藥的過程中,只有七姑娘身邊的秋杏來問過奴婢這是否是給二公子煎的藥。秋杏也開啟了藥罐蓋子看奴婢的藥煎得怎麼樣,除此之外便再無旁人。」
沈國公抬手招來一個小廝:「去,把七姑娘請來。」
沈珍早已在遙園等候多時。
待小廝一來,她便二話不說去了柳姨娘的院子。
好戲,終於開場了。
「老爺別生氣,七丫頭不至於會做出這樣的事。只是…她身邊的丫頭都是有主意的,怕就怕七丫頭聽了些讒言,一時錯了主意。」
徐氏捏著沈國公的肩膀,像是在為沈珍辯解:「老爺一會兒好好跟七丫頭說。七丫頭也是個急脾氣,待會兒上了頭也不知會做出什麼事來。」
「哎,母親此言差矣。」
沈珍走了進來,捻動著手中的佛珠,面帶笑意:「女兒一貫是出了名的好脾氣。」
徐氏在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