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見的地方翻了個白眼。
好脾氣個鬼。
沈國公指著跪在地上的丫鬟:「阿珍,這丫鬟說她給安兒煎藥的時候只有你的婢女秋杏去瞧過,是也不是?」
秋杏不卑不亢地下跪:「稟國公爺,確有此事。秋杏確實問了這是否是給二公子煎的藥,也的確開啟蓋子看藥煎得怎麼樣,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見她如此敞亮,沈國公一時之間也有些拿不準,還是徐氏迫切地出了主意:「老爺,眼下這情況,怕是要搜院啊。若是沒有搜出些什麼倒也罷了,也好還七丫頭一個清白,但若是搜出些什麼不應該的東西,人贓俱獲,諒七丫頭也抵賴不得!」
沈國公捋捋鬍子,望向老神在在絲毫不懼的沈珍:「想必七丫頭也不會有什麼異議吧。」
沈珍聳聳肩:「隨父親和母親的意就是了。」
沈國公一聲令下,幾個凶神惡煞的婆子便進入遙園搜查,自然也被她們找到不少有用的東西。
一個巫蠱娃娃和一包未用完的藥粉。
經太醫查驗,此藥粉和沈長安中的毒一致。
柳氏目眥欲裂,朝著沈珍撲了過來,幸好被春桃攔下。
「七姑娘,妾身自問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你為何如此害我孩兒!」
「蠢貨。」
沈珍丹唇輕啟,拿起那隻巫蠱娃娃甩到地上:「父親,您覺得這是女兒的字跡嗎?」
沈珍的字一向自成一派,不似別的女兒家習那簪花小楷,她的字猶如她的人,狂放瀟灑,一般人還真學不來。
儘管這隻巫蠱娃娃上的字已像了九成,但到底還是失了風韻,橫鉤撇捺與沈珍的筆法相差甚遠。
總而言之,這並不是沈珍的字。
徐氏也沒指望一隻巫蠱娃娃就能定沈珍的罪,她又將話題引到那包藥粉上:「老爺,保不齊這巫蠱娃娃上的字是七丫頭的婢女代她寫的呢。再者說,秋杏也是親口承認開啟藥罐蓋子的,這包藥粉又是從七丫頭房中搜出來的,鐵證如山啊。」
「母親這話說的,好像親眼瞧見秋杏下毒了似的。」
沈珍端起茶盞輕抿一口,看向那名煎藥的丫鬟:「我且問你,秋杏是以什麼方式下的毒?」
「秋杏姐姐是事先將藥粉藏在指甲裡,待開啟藥罐蓋子,手指微動,藥粉便神不知鬼不覺地進入二公子的湯藥中。」
丫鬟回答得十分流利,看起來像是事先演練過很多遍。
「確實是個可行的辦法。」
沈珍點點頭,目光陡然間變得凌厲:「那我有幾個問題想要問你。一,你既說秋杏是將藥粉藏在指甲裡,那她藏的是哪根手指?二,那日秋杏的手上塗的是什麼顏色的丹蔻?這麼重要的細節,你不會不記得吧。」
丫鬟一噎,眼神躲閃支支吾吾地回答道:「約莫…約莫是食指,塗的是…鳳仙花色兒的丹蔻。」
還不等沈珍說話,跪在地上的秋杏便先笑了。只見她伸出自己的手,水蔥似兒的指甲唯有食指和中指是光禿禿的,指甲上也並未塗任何丹蔻:「稟國公爺,奴婢為了能更好地伺候七姑娘,兩隻手的食指和中指從不留指甲,在普隱寺便是如此,遙園眾人皆可證明。而且奴婢從不、喜、丹、蔻。」
丫鬟的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辯解:「許…許是奴婢記錯了…」
「你這一記錯,可是差點要了我和秋杏的命啊。」
沈珍笑笑,抬手輕拍:「我這裡也有一人證,父親不妨也聽聽,可別偏聽一人之言。」
春桃將昨晚的丫鬟帶了上來。
徐氏一見到她便知道自己完了。
昨夜見這丫鬟沒回來,她的心裡便是七上八下的。她原本是想將這丫鬟殺人滅口的,結果誰承想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