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今日高興,慕珍難免多喝了些。
送走了沈嬈等人,蕭玠原是想帶她去休息,結果卻被她拉著上屋頂賞月。
「清鴻。」
「嗯?」
慕珍挽著他的手臂,靠在他的肩上:「我覺得自己好幸福。我想如果孃親和爹爹還在的話,應該也會高興的。」
女尚書蕭玠不瞭解,不過大將軍麼……
大概會怎麼看他怎麼不順眼吧。
「我答應了大將軍,日後若是有了心上人,一定會對她好,絕不會讓她傷心難過,我會用一輩子來履行這個承諾。」
蕭玠微微偏頭:「而且我的卿卿那麼好,我怎麼捨得讓你受半點委屈。」
慕珍抬起頭,在他的唇上落下淺嘗輒止的一吻。
蕭玠明顯不滿於此,摁著她的後腦勺想要加深這個吻,卻被她躲開:「別鬧。」
攝政王殿下自從開了葷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昨日還拉著她胡鬧了一整晚,她覺得自個兒的腰到現在還疼著呢。
喝了酒的慕珍比平日裡更顯風情,蕭玠彷彿回到了三年前的那個新婚夜,他揭開蓋頭時看到她的那種震撼。
媚眼如絲眉似月,一顰一笑皆風情。
不論重來多少次,他永遠只會為她著迷。
慕珍沒注意到他的變化,雙手撐在身後:「清鴻,你喜歡孩子嗎?」
「一般。」蕭玠隨口回道。
雖然江見真等人的孩子還挺可愛的,但畢竟不是他們二人的孩子,他也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
「那你想要個孩子嗎?」
蕭玠還以為又有誰在她面前亂嚼舌根了,不由得皺起眉頭:「卿卿,是不是誰跟你說了什麼?你別聽那些人的話,儘管把過錯往我身上推。你不想要孩子,我們就不生,你先是你自己,然後才是我的妻子,我尊重你的意願,不希望你為了我委曲求全。」
慕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為了他著想的同時,他也在為她著想。
他們這算不算是一種雙向奔赴?
良久,她才緩緩開口:「清鴻,你把藥停了吧。」
蕭玠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什麼藥?」
「避孕的藥。」
蕭玠愣住了,心裡升起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卿卿你…」
慕珍再度吻了上去:「清鴻,我們要個孩子吧。」
那一晚,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房,也不知道蕭玠叫了多少次水。
她感覺自己彷彿是一葉扁舟,在海上起起伏伏。浪越大,船被卷得越高,浪退,小船便又從雲端跌落。
最後,浪將小船淹沒,天光大亮,一切歸於平靜。
等她沉沉睡去的時候,天已經亮了。
而蕭玠甚至還有些意猶未盡,收拾了一番便上朝去了。
臨走之前,他俯身在慕珍的唇上輕輕落下一吻,又為她掖了掖被角,吩咐春桃秋杏在她沒醒來之前,任何人都不許來打擾,做完這一切之後,他才放心離開。
等慕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原本她也沒那麼快醒,只是餓得實在受不了了。
蕭玠正坐在案邊看奏摺。
成婚之前,他便擴大了正院的規模,為的就是將書房與主屋合併,日後好在屋裡辦公,以便他能時時見到慕珍。
「醒了?」
她一醒,蕭玠便感覺到了。
他放下手裡的活兒,坐到床邊,將她扶了起來,大掌輕輕揉著她的後腰。
慕珍咬牙切齒道:「你若是再這樣,就滾去偏院睡上一個月。」
一個月?那他不得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