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元昭站在門口,只覺心中一緊,說起來,父王從沒對她發過脾氣,這樣嚇人的時候,她還是很少經歷的。
她站在門口,突然不太想進去了。
就在這時,御書房的門卻緩緩的開啟,從裡頭走出來的,是紀文凌身邊的大管事——霍臣。
“三公主。”見門外站著的人是紀元昭,霍臣趕忙一掃臉上的緊張擔憂和無奈,換上一臉笑容,又為難的往後看了一眼,再回過頭來時,眼中有些為難:“這會兒陛下正在氣頭上,裡頭林姑娘的事還沒解決呢,您看要不您還是改日再來?”
紀元昭有些猶豫,準確來講,她也覺得應該改天再來,但要是紀文凌真給判決個九族消消樂,那可不就得逼的人提前反了嗎?
想到這裡,她心中隱隱不安,旁的不說,燕冀北都還沒黑化成功呢,男主的腿也還沒治好呢,女主的男配們也還沒對女主死心塌地呢。
在這樣的情況下,都還沒達成各自的人設最終設定,這怎麼能反呢?這樣反了,她怎麼辦?
想著,紀元昭鼓足勇氣,大步流星的進了御書房,此時,林晚棠和紀淮敘都跪在地上,皇后坐在一旁,紀文凌滿臉怒氣,地上是剛才被摔碎掉的杯子,而當事人紀朝華並沒在。
一進門,屋內的氣氛簡直沉重的嚇人,紀元昭硬著頭皮行禮:“兒臣參見父王。”
見來者是紀元昭,紀文凌的臉色似才有所緩和,許是太生氣,並未應答,紀元昭自顧自的起身,一如往常走到紀文凌身側的位置坐下。
“父王,”她一邊重新拿了杯子給他倒水,一邊道:“大王姐的事,我都聽母后說過了,兒臣覺得,這其實也並不能完全責怪林姑娘和八王兄。”
紀文凌皺著眉頭,重重的撥出一口濁氣,顯然這件事並不會就這麼算了,紀元昭見此,又接著道:“兒臣覺得,邱大人之所以生氣,可能也是因為覺得自己被一個女子強迫,實在丟了顏面而已,再說了,大王姐哪裡不好了?怎麼就配不上他邱太尉了?”
這話,其實紀文凌也會認可的,只是看他因這件事這麼生氣,也是沒人敢這麼說,紀元昭倒是不怕。
眼見著紀文凌沒有更加生氣的意思,紀元昭接著道:“反正這件事又不是人人皆知,母后都提前封鎖了訊息,他若是實在覺得自己受了委屈,父王給他點賞賜,全當這件事沒發生過不就行了?”
雖然這種做法不要臉了一點,可當下紀元昭也是拿不出更好的解決辦法了,不要臉就不要臉吧,反正她本來也不是什麼好人。
幫人強搶一個黃花兒大閨男也咋了?
當務之急,是要先保證男主和女主不要提前逼宮,否則,她不就來不及想到辦法救紀文凌了嗎?
可紀元昭說完,紀文凌雖沒剛才那般怒不可遏了,但卻依舊沒有要鬆口的意思,紀元昭抿了抿唇,輕輕拽住他的衣袖:
“父王,求您了,您可不能懲罰八王兄,他向來對兒臣最好了,他要是有什麼,兒臣就得哭死了。”
她說著,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佯裝要哭,吸了吸鼻子,同紀文凌四目相對,成功將紀文凌逗笑,他抬手,輕輕剮蹭她的鼻樑:“你啊,寡人真是拿你沒辦法。”
見此,紀元昭也明白,紀文凌這算是答應了的意思,可她也甚至,這種事向來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的。
紀文凌嘆了口氣,心中也覺得紀元昭說的不無道理,邱生確實算是朝中重臣,有真才實學,可也是因為如此,他三翻四次的企圖挑戰紀文凌的底線。
雖然每每都未曾真正逾越,可紀文凌仍有中被挑釁的感覺,此番事件,雖確實有失偏頗,但也真好能借此殺一殺這人的銳氣。
“那你說,寡人該如何罰他們?”紀文凌看向紀元昭,語氣顯然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