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去往燈會的路上,紀元昭還是沒忍住,越想越不對勁,回頭看向燕冀北,幾番欲言又止,還是問出了心中的疑惑:“你真的沒拿他的鳥?”
燕冀北看著她,表情很無辜:“公主,天地良心啊,我真的沒有拿。”確實沒拿,只是放走了而已,不算拿了。
但在紀元昭的認知裡,其實想想也對,燕冀北要那玩意兒幹什麼?又沒什麼用,那麼大丁點兒,難不成還能拿回去烤著吃了?那還不夠墊肚子的。
見燕冀北否認,紀元昭也並沒再追問。
天色還沒完全暗下來,東街的花燈便先亮了起來,人來人往,逐漸熱鬧。
也是因為人太多,方才又在陳府外耽擱了許久,她竟然將女主給跟丟了,找了幾圈,卻沒找著,心中有些著急。
正在這時,一抬眼,卻瞧見了不遠處的閣樓上,出現一道叫人熟悉的身影,是坐在輪椅上的男主,瓊枝國唯一一位異性王——楚王謝墨淵。
有謝墨淵在,那就說明林晚棠應該也不遠了。
果然,幾番張望後,在謝墨淵所在的樓下看見了被謝墨淵的人領上樓的林晚棠。
紀元昭站在角落裡,隔著人來人往,目送她進去,沒準兒人家小兩口要說會兒悄悄話呢,一會兒應該就下來了。
在此之前,她得先搞清楚那個重要劇情是什麼,於是便先找了幾個猜字謎的攤子觀望了一番,倒是沒看出什麼端倪,只得先買了串糖葫蘆一邊吃一邊等。
林晚棠和謝墨淵暫時還沒等到,倒是先等到了陳勁松,紀元昭坐在一旁的石墩子上,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個人影突然停在了面前。
還真是陰魂不散嘞。
她咬著糖葫蘆,默默地換了一邊朝向,假裝沒看見他,陳勁松自然也覺察到了紀元昭的拒意,倒是並不氣餒。
他蹲下身子,又恢復了在陳府水榭裡時的溫柔,從懷裡拿出來一袋熱騰騰的板栗餅遞給她:“公主,這是我特意去為您買的。”
紀元昭回頭,瞄了他一眼,沒有接,燕冀北和迎春都被她支走去給他買吃的了,應該還要一會兒才能回來。
她咬著一顆糖葫蘆,將其從竹籤上取下來,整顆塞進嘴裡,嚼嚼嚼:“不是我說你啊,”嚼嚼嚼:“咱們就那麼點小事兒,”嚼嚼嚼:“你不至於,”嚼嚼嚼:“要毒死我吧?”
紀元昭將嘴裡的糖葫蘆嚥下去,陳勁松卻變了變臉色,連忙解釋:“不是不是,公主您誤會了,我是、我是真心來向剛才的唐突道歉的。”
“哦。”這倒黴孩子不會是個精神分裂吧?都不像是演的,想著,她表示:“我原諒你了,你走吧。”
一聽這話,陳勁松心頭一喜,將板栗餅遞給她;“小小心意,公主您別嫌棄。”
紀元昭沒接,而是起身扭頭就走,陳勁松被搞得一頭霧水,但還是連忙起身跟上,也沒執著與要將餅給她了,而是主動請纓:“公主,這燈會我熟悉,我帶您逛逛吧。”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紀元昭沒同意,也沒拒絕,要是一開口拒絕他,萬一他又發病怎麼辦?
明顯紀元昭並不想搭理他,可他卻硬是往上湊,一聲一聲“公主”喊的,她都覺得耳朵受不了,像有幾百只蚊子在耳邊嗡嗡嗡的叫。
紀元昭想自己逛逛,他偏要在前面帶路,興致勃勃的樣子,就彷彿很瞭解紀元昭的喜好。
可不知怎麼的,紀元昭看著他臉上分明很熱絡溫柔的笑意,心裡竟莫名有些毛骨悚然。
於是她越發反感不停在自己眼前晃悠的人,許是他接近的目的太過明顯,在一處分岔路口,他再次沒有分寸的靠過來想要讓紀元昭按照他給的路線走時。
紀元昭終於忍不住了:“你真是聽不懂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