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源縣石人鎮八道溝村民張鳳翔,今日收到田震山退還彩禮錢2500元整,自此之後兒娶女嫁,雙方再無瓜葛,空口無憑,立此為據。”
下面是年月日和見證人方遠的簽名。
半個晚上,連著簽了兩份合約,田老五早已經對流程熟得很。
就連負責起草文字的陳卓,都是一揮而就。
這玩意兒寫多了,意思基本上都差不多。
張家人仔仔細細將25張四人頭檢查了好幾遍,最終確認無誤,這才黑著臉離開。
田老五對著他們的背影,狠狠啐了一口:
“呸,什麼玩意兒,跑這兒拿兒子的婚事訛錢來了!”
他似乎忘了,有人在半天前,同樣是拿著女兒的婚姻做籌碼。
所以說,大多數人都是自私而雙標的。
鬧哄哄的吵了半夜,肯定是沒辦法走了,田老五大手一揮,安排陳卓去自家西屋休息。
田母臉上變色,試圖阻止:
“當家的,西屋是兩個丫頭在住,他……小陳去,怕是不方便!”
“你懂個啥!”田老五狠狠瞪了老婆子一眼。
正因為西屋是閨女的房間,才更要讓那小子去住。
就算他倆沒發生啥,一夜過後,這個女婿也跑不了。
田老五原本只是想坑對方一把,將兒子娶媳婦的彩禮錢留出來。
結果讓他大大的驚喜。
這小白臉子,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有錢。
張老四要500塊賠償,人家可是連猶豫都沒有,直接就拿出來了。
陳卓從雙肩包裡拿錢的時候,田老五偷著看了。
裡邊最少還有500塊。
要是能把這錢也留下,二兒子將來娶媳婦兒的錢,也不用愁了。
田母一個農村婦女,哪能看透自家男人的花花腸子。
她只是單純的為閨女著想。
田敏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扯著陳卓就走。
“別矯情了,明天還得趕火車呢,要休息好!”
假小子也想追過去:
“三姐,我……”
被田老五一把揪了回來,底下給了一腳:
“你什麼你,跟你娘去東屋睡,沒個眼力見兒的……”
田英氣鼓鼓的瞪著親爹,心裡暗暗發誓,等自己掙錢了,給他買的酒裡,一定兌上三分之一的泔水。
喝死你。
看熱鬧的村民逐漸散去。
快到半夜了,明天地裡還有農活,可不能耽誤。
只是全家來蹭酒席的願望,恐怕要落空了。
送了方遠去隔壁鄰居家借宿,田老五站在院子裡,摸著自己的腦袋呵呵傻笑。
田母從身後躡手躡腳的走出來,壓低聲音道:
“當家的,我還是覺得讓三妮兒跟他住一個屋,不太好!”
幸福的憧憬被打擾,田老五有點兒火大。
“婦道人家,你懂個屁啊,咱三妮兒自己找的這個男人,可是有錢的很……”
男人兩顆眸子在月光下,看起來冷悠悠的,像極了山裡的孤狼。
田母嚇壞了:
“當家的,你可不能幹啥犯法的事,咱這裡雖然山高皇帝遠,保不齊被人查出來,那可是殺頭的死罪……”
田老五大怒:
“你個死老婆子,就不惦記點兒好,我田震山是作奸犯科的人嗎?”
田母沒說話,目光卻已經給了他答案。
田老五訕訕一笑,把聲音壓得極低:
“那小子揹包裡,最少還有500塊,咱不得想個法子,把它弄過來嘛。”
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