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佳瀅的假笑再也撐不住了,她對著顏曦寧怒目而視。
顏曦寧驚訝:“田姨娘,你怎麼好像很生氣的樣子?她們惹你生氣了?你一個當家主母,怎麼還和下人一般見識呢?氣量太小啦!”
“你個賤……”
“見什麼見?還見誰?雪琪出門了,祿昌在書院,想見也見不著!”顏嘯禎打斷田佳瀅出口的惡毒罵聲,又丟過去一個警告的眼神。
田佳瀅忍氣吞聲地退後一步,生生地嚥下那口氣,噎得她胸口起伏不定,臉色極差。
終於把人送走,顏嘯禎眉心跳了又跳,他用手按住,剛才撐起的笑容也都垮下去。
“侯爺,那賤婢就是故意的,她還敢提餘楊那兩個賤奴!她那是挑釁,挑釁!”
“住口!知道她故意的,你還上鉤?”
顏嘯禎再次狠瞪了田佳瀅一眼:“早就叫你目光放得長遠,那死丫頭明擺著不向著孃家,你上趕著給她送把柄,就因為你的貪和蠢,多損失了三萬兩!那是三萬兩,你知道三萬兩可以做多少事嗎?現在你滿意了?”
田佳瀅被罵得眼淚汪汪,她貪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侯府嗎?
她委委屈屈:“那三萬兩,侯爺可以不拿的!”
“你懂什麼?”提到這個顏嘯禎就生氣,果然是頭髮長見識短,他當那病鬼“奉旨籌銀”那絹帕是白拿的?
跟她說了她也不會懂,他沉聲警告:“以後少惹那個死丫頭,她跟那病鬼站在一起,就是茅坑的石頭,又臭又硬,誰碰誰傷!咱們惹不起躲得起,知道嗎?”
“那這樣咱們只能吃虧嗎?”
“不然呢?再沒用也是個皇子,何況他還是……”他猛地收住話頭,“等那病鬼死在你家裡,然後抄家滅族?”
田佳瀅被嚇住,心裡又把顏曦寧罵了一百八十遍。
不過,這時候的顏曦寧正和楚瑾潯高高興興地數銀票呢。
半倚在車壁上,任由輕身帶動身體輕輕搖晃,楚瑾潯看著面前的少女明麗的臉,還有她臉上綻放的發自內心的笑容。
數銀子她是真開心啊!
開心數完銀票的顏曦寧大方地拿出一半,遞到他面前:“喏,見者有份!”
這些銀子在其次,那一疊花名冊和契書,才是重點。
這表示,從此以後,那些鋪子田莊,才是真正屬於她,田佳瀅再也插不進手去。
楚瑾潯笑著搖頭:“我說過,王府有錢得很,不在意這些。再說,這是你應得的!”
他目光微動,笑著問:“你是怎麼想到讓我去讓父皇要這個‘奉旨籌銀,懸賞名醫’的手諭的?”
幾天前,璟月就把各個鋪子田莊的事查得清清楚楚了,名冊也都弄到了。
顏曦寧是準備自己處理這件事的,但璟月知道,楚瑾潯就知道了。
於是楚瑾潯強烈要求幫忙。
他的理由很充分:他現在這樣子,擱誰家裡躺著誰不慌?再說,萬一他真死了,王府還能省了喪葬費,以後她不止擁有王府的財富,還能得到一大筆賠償。
與其顏曦寧去與田氏鬥智鬥勇,現成有更好的方法為什麼不用呢?
顏曦寧一想也是啊,楚瑾潯現在這樣,就是一行走的碰瓷利器,當然,有她在,死是不可能死的。
但顏嘯禎道貌岸然,又是她名義上的便宜父親,田氏也是個貪婪的,一個孝字壓過來,她就落了下風。
既然這樣,那當然是要有讓顏嘯禎不得不低頭的東西。
她一提議,楚瑾潯覺得可行,便進宮了,當著永熙帝,楚瑾潯自是不會隱瞞的,直接說借個皇帝身邊的太監,去岳父那裡打秋風,籌些銀子懸賞名醫。
永熙帝直接給拒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