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再次降到冰點,席父伸手製止了曲陶,擰著眉看向自己的老友。
“慕老哥,孩子不能太慣了,這要是我兒子,我早拿鞋底乎上去了,不過這是你兒子,要怎麼處理你說了算 ,反正今天,我們必須看到人。”
不愧是老狐狸,連說話都帶著技術含量,簡直是一語三關。
既給老友留了顏面,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場,同時含沙射影,子不教父之過。
席父話落,曲陶偷偷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想著人家兒子不但公司經營的紅火,就連婚姻都不需要長輩操心,此時被老友看了笑話的慕父,心底的火是越燒越旺。
“慕景炎,從小到大,我就是太慣你了,你到底讓不讓開?”
慕景炎衝著慕父冷哼:“怎麼?想拿鞋底乎我?實話告訴你,你就是掏出鞋底,今天我也不會讓開。”
“你...你個混賬玩意兒 ,你是看我活久了,想早點把我氣死是吧?”
慕父邊說邊脫下自己的京城老布鞋,席墨洲趁慕景炎放鬆警惕,把人猛推到一邊,衝曲陶使了個眼色。
“趕緊進去。”
“出來,你們一個都別想進去。”,慕景炎的聲音近乎咆哮,奈何身子被慕父和席墨洲牢牢困住。
席父看了眼三人的姿勢,見慕景炎掙脫不開,跟在曲陶身後進去。
“他就是賀老哥的孫子是不是?”
“不是。”
曲陶盯著石俊手腕上的紗布,頭也沒回,老爺子壓根不信。
“別想騙我,這孩子長的和他爸年輕時,一模一樣。”
“他沒有爸。”
席父默了默,認同的點點頭,想著床上少年的身世,滿眼憐愛。
“這孩子怎麼這麼想不開?這如果讓他媽媽看到了,該有多心疼!”
“他會好起來的。”
外間的爭執還在,席父嘆了口氣,拍了拍曲陶的肩,示意門外。
“行了,看到了也就放心了,人還昏迷著,也說不上話,咱還是先出去,等明天再過來看他吧。”
回去的路上,曲陶想著慕景炎像看待私有品似的看護著石俊,憤憤不平。
“慕景炎怕不是腦子有病吧 ,石俊又沒賣身給他,他憑什麼擋著不讓我們進去。”
“他也不想想,他之前是怎麼對待那孩子,五峰山那次,人差點兒死在了他手裡,現在倒好,充當起好人來了。”
曲陶越說越氣,席墨洲忍不住插進去一句:“只要他不再打你的主意就好。”
“你說什麼?”
曲陶揚起眉,冷冷朝他看過去,席墨洲自知這話說的自私,沒敢再重複。
“你是不是被氣出幻聽了,我可什麼都沒說。”
整個回去的路上,席父一聲沒吭,直到進入老宅大廳,才把兩人喊住。
“我想給賀老哥打個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他,你們是什麼意見?”
“不行,我不同意,他們賀家人,不配見到石俊,更不配和石俊相認。”
曲陶第一個反對,席父明白他話裡的意思,示意大廳的沙發。
“陶陶,你先別急,先聽我把話說完,你再下決定。”
待三人在沙發坐下,席父道出自己的想法。
“我沒有讓他們相認的意思,其實我斟酌了一路,我認為還是告訴的好。”
“第一,這孩子還年輕,以後的路還長,如果賀老哥真能給這孩子點物質上的安全感,對這孩子來說 ,不是壞事。”
“第二,現在這孩子還沒醒,讓他親眼看看他兒子當年作的孽,難免不會因為心疼愧疚,多為孩子爭取點東西回來。”
“第三,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