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謝書友取名好麻煩的再次豪華打賞和雙倍月票!謝謝謝謝!-)
不要說眾人都看不懂了,就連路承允大詩師仔細打量著陳成這首“小飛鼠”詩,都默不吭聲。
不動聲色間,路大詩師也掀開了自己出戰決勝局的大作,詩曰:
高臺一登眺,滿目白雲深。
況見林間士,俱閒物外心。
嵐光當几席,秋色上衣襟。
何待一宵月,與師同嘯吟!
眾人看了路大詩師的前六句,更加奇怪!
因為路大詩師竟然像是和陳成同時“發病”,也開始“白雲”啊,“秋色”啊,寫了個遍!
對自然界的風光情有獨鍾,對這局的主題:
恩師——卻視而不見!
你倆是商量好了嗎?
還是說高手的對決,不能讓人費解的話,都恥於說自己是高手?
如果不是路大詩師在末尾處,提了一個“師”字,恐怕他的詩就和陳成一樣,被眾人斷定是寫離題了!
搞什麼名堂!
前兩局對決,一共也出品了十多首詩了!
沒有一首讓我們看不懂!
都是緊貼著題目,展開敘述。
間或有一些別出心裁的技巧,等大家弄明白之後也都會心一笑!
這一局即便只有鍾規做了一首“暖場詩”,可也寫得平易近人,大家都能相見他的恩師是什麼樣。
偏偏你們兩個的詩,一個“白雲出其間”,一個“滿目白雲深”,卻讓大家看完之後都“不知所云”!
誰給解釋解釋?
陳成打量著路大詩師的詩作,同樣心生“參差彷彿”之感。
這一局,究竟誰才是發揮更出色的那個人呢……
能和路大詩師打成一勝一負,第三局要說陳成不想贏,那自然是不可能的。
我能發揮到現在這個水平,已經是竭盡所能了。
對戰雙方就像是上拳臺的選手,呈犄角相對之勢,誰也不肯先表態,只讓觀眾去評說。
可問題是,你們倆不解析的話,觀眾們不大明白你倆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啊。
那我們只能先看字面意思了。
路大詩師的詩裡面,起碼還有“人”,不至於像陳成的“小飛鼠”那麼離譜,先看他的。
路大詩師說:
一登上高臺眺望,滿眼所見都是深邃的白雲飄飄。
看見了林間的雅士,早已將身心“置身物外”。
這個地方,是真的“親眼看見”了這位“林間士”,或只是想象看見——說不好。
路大詩師是“況見”嘛。
在佛經中,倒是經常看到“況見”,諸如“舍利子,菩薩摩訶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於般若波羅蜜多尚不見無堅實可得,‘況見’有堅實可得?”,“尚不見般若波羅蜜多,‘況見’菩薩及諸如來六神通事?”
你說“眼見”,那我們覺得你肯定是和“林間士”在一個地方了;
可“況見”,到底見沒見到呢?
這個詞用在這裡就不夠“堅實可得”啊!
先撇下這句,看頸聯的話,依然延續路大詩師“頸聯出金句”的創作規律,“嵐光當几席,秋色上衣襟”無論用什麼標準,大家都能看出來這是高妙超群的好詩句:
把山間霧氣經日光照射而發出的光彩當做席子,不知不覺之前,“秋色”便爬上了你的衣襟!
嵐光花影,山中秋色,簡直美到讓人窒息!
放現代詩,可以說是極美的朦朧詩;
放在古代,你給他打上“王維、陶淵明、孟浩然”的標籤,很多人也未必能分辨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