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之筆敘事,感情卻在“都未逢”、“始見”等字眼中含蓄地流露出來!
清代的王士禛就格外推崇此詩,認為是至臻妙品,而他評論此詩的妙處,與孟老師留給小陳“藝論”中所說,參差彷彿。
可見自身達到了足夠的境界,就能從古人的文章中細品出創作的不二法門了!
眼前的“四秀兒”,縱有急才,熟讀篇章,畢竟只是普通人中的佼佼者,又怎麼能與大宗師們的眼光相比呢!
陳成覺得四秀兒被自己批駁得如此慘殊不可惜(畢竟自己之前在樓外還讓人家的下人給奚落了好大一會兒呢!),可是人群中畢竟都是宣城四秀的老鄉,見小陳嘲諷過一遍還不夠,還找了一首曲兒詞來double嘲諷(《醜奴兒》詞牌便是唐教坊大麴《楊下采桑》擷取一遍,明眼人一聽便知),看不過去,站出來幫腔道:
“這小兄臺好生無禮!申兄好意和詩於你,乃是東道好意,偏你在這胡攪蠻纏,惡毒攻擊!如此這般,與那狂妄紹生有何區別?”
陳成聳聳肩,莫名其妙:“大家今天都是來看宣城四秀鬥所謂孟氏門人紹生的,又不是跟我比,我說的也只是我一個人的看法,沒說大家都要和我想法一致呀!”
“呵!申兄揚名江左之時,恐怕你還乳臭未乾,不通‘之無’呢!他怎麼會不顧身份,與你這粗識文字的小小少年比個什麼!”
“而且,申兄是依你的韻來作的,這本極難,順著你的意思寫,你說他抄襲於你;他銳意取新,你又妄加指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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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成很是無語,這申四秀也就二十出頭,沒出名的時候,只怕小陳我已經名滿兩京了,我會想和他比?
只是微笑,卻不答話。
可此人一開腔,其他人也都覺得有理,又見陳成似乎膽怯了,紛紛指責起小陳過分挑剔來:
“就是!和詩受束縛太多了,不好寫!”
“你自己寫七言四句二十八字,隨便怎麼寫,只要通順就行;申兄被你的框框束縛,如同戴著腳鐐起舞,能吟成這樣一件不錯了!”
小陳仍然微笑著聽,心中更是大樂:和詩太難?特麼不是你們說的,這申四秀最擅長給別人和詩的麼!
現在又嫌太難了?
我特麼又沒讓他給我和詩!
更有暴躁老哥直接指著陳成鼻子罵道:“你這潑才!花樣還一樣一樣的!給你筆!你自己寫!”
泥菩薩尚有三分火呢!
小陳見自己莫名其妙地成了眾人的攻擊物件,另一邊申四秀不但不出言調解,反而像是看到群豪為難小陳我,很解氣的樣子——
“有完沒完了!”小陳眉眼一拉,很不高興:“我都不明白了,給你說的,好像和一首詩都難到天上去了似的!”
“我寫就我寫,我自己‘和’我自己的詩,行了吧!”
陳成厲聲一喝,眾人又紛紛縮頭,不言語了。
這麼多人,圍攻一個十幾歲的少年,似乎是有點不像話……
陳成忽然又樂了,瞥了一眼剛剛罵自己的暴躁哥,道:“我甚至都不用自己新作詩,仍然就拿我師父的舊章句——也是一首曲兒詞,我隨便摘兩句,也能把這詩和成了!”
來回踱了兩步,小陳吟道:“
柳塘新綠卻溫柔,頻倚闌干不可遊。
情知已被山遮斷,晚日寒鴉一片愁!”
一開始還有一些議論的聲音,小陳的一念完,全場雅雀無聲,空氣凝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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