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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邊塞之王!王昌齡!

把手中用來釘“指示牌”的錘子一扔,一溜煙似的跑掉了,活像一道黑色的閃電尤塞恩·博爾特……

留下一臉懵逼的王昌齡不知所措。

順著指示牌的位置往前走了一里地,看到熟悉的孟浩然之草廬,門前一個光著膀子、伸著懶腰的白頭老漢,不是“風流天下聞”的孟夫子還能是誰!

“浩然兄!”王昌齡心情激動,大步向他而去。

孟浩然循聲一看,先是一愣,隨即便是喜出望外:“少伯——你怎麼……已經回來啦!”

兩人握住對方的雙臂,猛地抖了幾抖,喜悅之情,難以言述。

王昌齡仔細打量著老友,鼻子一酸,險些落淚——隨即掩蓋住自己傷感的情緒,笑道:

“去歲一別,浩然兄氣色好了,紅潤了,也長肉了!想來是疽痛真的大好了!”

孟浩然相比自己的病,卻是更加關心王昌齡的情況:

“少伯呀,自去年你走了,我又有這病,嶺南天遙地遠,瘴氣殺人——我怎麼也想不到,想不到——”

還能活到老朋友安然無恙地回來……

古代交通不便,哪一次分別,不是生離死別呢?

何況一個重病,一個貶謫到天涯絕遠之地,哪怕是更往後的韓愈前往嶺南的時候,也做好了“好收吾骨瘴江邊”的準備。

去年秋天,王昌齡被貶嶺南,特意來襄陽便是拜別孟浩然的。

,!

當時孟浩然沉痾已久,抱著病痛寫下了這首:

《送王昌齡之嶺南》

洞庭去遠近,楓葉早驚秋。峴首羊公愛,長沙賈誼愁。

土毛無縞紵,鄉味有槎頭。已抱沈痼疾,更貽魑魅憂。

數年同筆硯,茲夕間衾裯。意氣今何在,相思望鬥牛。

詩中說,嶺南那地方,穿衣沒有絲麻,吃的也只有些魚鮮。我本就身患重病,現在又要為你擔憂。當年我們一起共事幾年,今天卻又要天各一方。

當年的意氣風法如今何在?故友恐怕再也看不到了,只能南望鬥牛星來追憶了。

誰能想到還有今日死裡逃生的重逢!

兩人說著分別後各自的經歷,又是哭又是笑,完全不像四十好幾、五十出頭的人。

“哎呀,看看我!”王昌齡自責倒:“浩然兄久病初愈,我怎麼能一直拉著你在外面站著說話,快!咱倆快到屋裡敘話!”

“這話不應該我來說嗎?你怎麼搞得這裡是你家似的!”

王昌齡:“……”

孟浩然笑:“我現在已是無礙了,倒是少伯你奔徙千里,風塵僕僕,我這麼拉著你問東問西,哪是待客之道!來,屋裡請——”

“請——”

……

兩人坐在床上談得熱絡,這才知道:

去年自襄陽分別之後,王昌齡一路往南,卻不急著抵達目的地——畢竟嶺南尚未開發完畢,內地不瞭解的人總是聽到那裡有各種恐怖的傳說。

瘴氣啊,毒日啊,蛇啊,蛟龍啊,廣州人吃福建人啊之類。(沒有最後一條!)

王昌齡一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遊山玩水,兼吟詩作賦。

這不,他才剛剛走到大庾嶺、張九齡在梅嶺建立的梅關,離目的地還遠著呢,就遇到大赦,隨即樂呵呵,屁顛顛就原路返回了。

這要是像後世一樣有“京廣線”,恐怕已經在廣東吃一年苦了。(當然,現在廣東已經是頂好玩的地方了。)

兩人說道高興處,手舞足蹈,不顧形象——

這時忽然外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和喘息聲,王昌齡臉色一變:“不好,莫不是天意難測,我的罪責未免,上面派人來拿我!”

孟浩然探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