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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王昌齡導師的三選一

香爐有點憨,可小陳還是要說,紹生比這傻小子明顯心眼多些,因為小陳挑了他這個毛病之後,緊接著就要質疑他最後一句“更聞楓葉下,淅瀝度秋聲”是秋天的景色,而此時正值陽春了。

紹生很清楚這個漏洞,所以提前說是“去年秋天”所作。

事實上就算這個漏洞也指出來了,對方也可以不在乎,因為詩人作詩是可以無視時間季節地點人物的。

對於紹生的說辭,在場大多數人也認為不足採信,紹生微微笑道:“各位無需多慮,不才往來潤揚二州間,同時期作了不少詩篇的——”

為增強說服力,他舉例道:“當日在潤州萬歲樓,喜逢江漢故人,登樓吟賦,頗有感傷,正所謂:

萬歲樓頭望故鄉,獨令鄉思更茫茫。

天寒雁度堪垂淚,日落猿啼欲斷腸。

曲引古堤臨凍浦,斜分遠岸近枯楊。

今朝偶見同袍友,卻喜家書寄八行!”

紹生引此詩的意思,是潤揚兩岸他都是很熟悉的,潤州他也很熟悉,潤州的地標性建築“萬歲樓”他也是登臨過的。

陳成聽聞卻喜出望外!

我特麼還道你小子改性子了呢!

不出所料!

這可是一首地地道道的孟夫子的詩了!

《登萬歲樓》!

狗改不了吃——嗯,孟夫子的詩。

可琢磨了一下,紹生只聲稱了“山出潤州城”是他的詩,並沒有咬定萬歲樓也是他的詩,雖然大家都已經這麼認為了。

自己如果指出來了,對方矢口否認,只說引孟夫子的詩句來“活躍氣氛”,你奈他何?

最好還是香爐這個大嘴巴,說話沒有紹生那麼模稜兩可,可以擊中死穴。

但問題是,抓香爐的毛病,又無法一擊打死紹生!

小陳抓耳撓腮,靜觀其變。

紹生接連兩首佳作,讓在場不少人都對其改觀,暗說“無敵江左”果然並非是浪得虛名的。

他與祖詠孫逖的三首詩,究竟孰更為高,便很微妙了。

好在,今天在現場的,可是有一位大宗師坐鎮的!

王昌齡大叔!

孰高孰低,只需他金口一言,不就自然見分曉了麼?

見眾人把疑難問題拋給了自己,作為大宗師的王大叔也卻之不恭,論官職他是金陵贊府,論科舉他是進士及第,論詩,整個江南現在他是當之無愧的最強王者,他不說話誰說話?

王大叔在正席上拍打著膝蓋道:“昔年,曹孟德到廣陵,見長江水面遼闊,水勢洶湧,呼為‘天塹’,是‘天之所以限南北也’。對做官的人來說,派赴江南是一件無可奈何的事喲!”

王大叔沒立即評價三首詩的好壞,反而先感慨了一聲自己不想到江南當官,眾人非常摸不著頭腦,忍不住啞然失笑。

“祖洛陽,先於吾進士及第,卻仕途落拓,未得授官,只漂泊江湖,至此間,乃起‘鄉思’也。”

“孫博州,頗得聖恩,優詔獎之,代朝廷出巡江南,遍覽江南風物,至此間,優遊閒適也。”

“至於這一首……”王大叔看向紹生這首詩,語氣也從對兩位“學長前輩”的謹慎,變成了對後生晚輩的品頭論足,當然他是有這樣的資本的:“前四句可算平穩,古井無波也;後四句乍起湖縐,暗潮湧起也!何故?”

王大叔向眾人丟擲疑問,可是並沒有準備讓眾人回答,反而自己笑道:“我自己剛剛渡江那會兒,過揚州的時候還沒有察覺,而來到了南岸,發現江邊是荒涼陰暗的,江風帶有寒氣,一下子就感嘆江南江北不同,心境低落!”

一聽王大叔又開始發朝廷的牢騷,小陳忍不住暗暗吐槽王大叔有點“矯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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