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住和珅已經紅腫的雙唇,壓著他的身子不住地翻滾糾纏,“不,啊——恩!”和珅忽然劇烈地抖了下身子,伴隨著不能成聲的喘息,身下溼做一片,永琰也熱汗淋漓,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明明同是男人,為什麼他對他的慾望彷彿永不能停歇!
這是藥力還是本性他已經無法判斷,早已昂揚的性器抵上微微溼潤的臀間,永琰吻住他的舌,一點一點完全含入,身下一個用力,和珅一聲沉悶的慘叫,已是汗如雨下,永琰溫柔地按著他的胯緩緩動作,那情熱如火的吻卻是一時不曾稍停:“你放鬆些,我,我好進去——”和珅只能閉著眼一次次地搖頭,勉強抵抗最後的沉淪,永琰眉心一皺,一咬牙就強自衝了進去,那一瞬間如醍醐灌頂般的絕妙快感!他終於充滿了他,佔有了這個永遠在他之上的男人!他無可抑制地大力抽送,喘息呻吟夾雜一片,整張藤榻都不住地晃盪搖擺——
“致齋……你,啊——是我的——永遠——啊啊啊”身下之人彷彿化作這世間最誘人的一池春水,幾至沸騰——他昂起頭,從喉嚨間發出興奮的嘶吼,但隨即那暴風驟雨般的死命頂弄卻忽然慢了下來——和珅縮著肩膀埋著頭一點一點地發出破碎的呻吟——“致齋?”他只當他疼,難得地收起了肆虐的慾望,溫柔地舔吻著他的下巴嘴唇,但他將他扳正的瞬間卻呆在那兒——和珅以手覆眼,一點一點的熱淚從他的指縫中無聲地流淌而出,在肩窩處匯成一處瀲灩波光。
他從不曾哭過,哪怕是遭遇如何恥辱困扼——哪怕是當年——當年要活下去的願望壓倒了那份撕心裂肺的痛苦悲憤,所以他無淚可留——可如今——為什麼是他?偏偏是他!要生生毀去他好不容易從血池地獄中重新站起來的那份尊嚴!
我如今最偉大的念想與目標就是讓你君臨天下,除此之外,別無他想。
而你……為什麼卻是你……要親手斬斷我最後一點的夢想——
永琰怔愣之後,忽然霸道地掀開他的手,低頭噙住他依舊流淚的雙眼,將那淚水一一抹開吮吸:“你的悲傷苦痛從此也都只屬於我——”
和珅,上窮碧落下黃泉,你已無處可逃。
翌日永琰同新福晉夙興,前往乾清宮朝見帝妃,三跪九叩之後兩廂賜座,乾隆尤可,令皇貴妃見自己兒子洞房花燭之後出落地越發神清氣爽風華萬端不由地喜上眉梢,一喜之下,特賜御賜翡翠嵌金如意百合頭冠一頂於福晉,取“百年好合”之意,眾人鹹歡。
安撫應付那個涉世未深的刁蠻格格花了一些時間,永琰回到那個給他一夜熾夢的只屬於他的書齋密室,卻只見人去樓空,惟有屋內榻間,依舊是一股揮散不去的紫茉莉的異香湧湧。
書桌上並排擺著兩個香包,一個簇新,一個殘舊。
永琰一怔,不自覺地踉蹌了一下,有一種未名的酸熱苦澀,似要從眼中奪眶而出。
:心如死水和致齋復出,緣生一面魏長生入京(上)
天剛矇矇亮,大街小巷依舊一片靜謐,一頂藍呢小轎就無聲地坐落在和府門前。
“相爺。到了。”
簾子掀開,轎中人面色青白,雙眼中卻是一片木然。他下轎,依舊不忘打賞幾個腳伕,待眾人欣喜若狂地退下,他才僵硬地邁著腳步,一步一步地走向自家緊閉的朱門——他們必都以為他今晚又要值宿宮中,就都不曾為他等門——
再上一級臺階,就到了……和珅向前伸手,指尖幾乎就要觸及門環的剎那,整個人重重地摔在冰冷的九級石階之上——如此狼狽,如此不堪——當朝宰相朝廷首輔如瀕死之人在自家庭院前苟延殘喘地掙扎!!這太難看了——他又溼又冷,四肢都如灌滿了鉛水動彈不得,但他卻咬著牙,竭力想再爬前一步,卻悲哀而無力地發現那咫尺在此刻已有如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