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我們通商交換,軍隊之戰鬥力必定會大大提高!”
目光極快地從陳列上來的航海軍艦上掃過,福康安再次看向他,彷彿依舊是翩翩儒將:“好,本王也算開了眼界。不過禮尚往來,請特使也來看看咱們軍隊的操練。”
馬戛爾尼來華的目的除了通商便是儘可能地摸清中國社會特別是軍事情況,福康安的要求正中下懷,自然忙不迭地點頭答應。
福康安不再贅言,揚手一揮,副將哈巴思已是翻身上了拜將壇,隨著森然畫角聲起,他抽出鼓椎雙手否動,那鼓聲頓時如萬馬踏蹄般隆隆響起,扞地彷彿地皮都在簌簌顫抖,密密麻麻嚴陣以待的眾士兵也忽然變地殺氣騰騰,長槍一抖,銀光劃過,刀鋒所向竟就是英國使團!馬戛爾尼唬了大跳,有些慌神地看向福和二人,求救似地道:“二位大人……這這是怎麼回事?”他的聲音立即被千萬軍士的虎吼淹沒,但聽壇上鼓聲突然加快,如疾風驟雨般響徹雲霄,士兵們隨著一聲聲的大喝,端著槍一步步地逼近中間幾人,每齊塌出一步都如地動山搖,一個個英國士兵早已看地目瞪口呆汗流浹背,但手中的先進火槍卻好象忽然重如千斤,他們不敢也不能將其舉起自衛。包圍圈越縮越小,如林槍戟在薄雲覆蓋下的天穹蒼茫下泛著令人膽寒的冷光——
“咚——”地一聲,最後一記鼓聲靜止,千軍萬馬如瞬間定格般止了一切動作,一片肅穆,最前排的刀尖甚至已經頂上了馬戛爾尼的帽簷。
福康安此時才轉身,對和珅做了個請的手勢——和珅已有些呼吸急促了,此情此景軍容壯闊他有幾年不曾親見,他回過頭,卻恰與福康安四目相對,他眼中熾熱的深意卻教他臉上一燙,趕忙點下頭去——他二人聯袂踏上拜將壇,福康安才凝著臉看向臺下萬千兵將,忽然一揚手,袍袖飛起,數萬將士全都整齊劃一地放下槍戟,一片金戈墜地聲的同時,三軍解甲全都在瞬間跪了下去——
“大清江山永固,皇上萬壽無疆!”
其聲其勢如排山倒海,震地幾個站在人群中越發顯得突兀可憐的英國人東倒西歪顫慄不能自已。馬戛爾尼打了個激靈,四下倉皇張望,所及之處皆是一雙雙充滿戾氣的充紅雙眼,心下已是驚惶茫然,忽聽臺上的哈巴思再次敲起戰鼓,鼓點如戰車隆隆碾碎了他最後一點強撐的鎮定,腳一軟,已是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
鼓聲丕聽,福康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語氣又恢復了一貫睥睨天下的高傲:“什麼火器大炮都是奇技淫巧之物!爾等撮爾小國跳樑小醜也敢夜郎自大居心叵測!你們派人到西藏,和班禪達賴他們挑撥了什麼?!你們悍然出兵佔領不丹——要知道那是我們的屬國——又是什麼意思?!你們東印度公司在廣州四下活動輸入鴉片又是想做什麼?!”
馬戛爾尼癱軟一團,已是無言以對懼到極至了,嘴裡倒不住地懦懦地說:“誤會……這都是天大誤會——我我我深表遺憾——”
“馬特使。”和珅走下臺,牛皮小靴踩在地上聲聲作響,在馬戛爾尼身前寸餘處才停下腳步,“我與福郡王都不過是乾隆大皇帝駕前的奴才,您既然能跪我們,自然更該跪我聖朝天子!”
罡風朔起,吹起和珅飄揚的袍角,他轉過頭去,目光與他在半空中悄然相會——
多少年前,他們似乎也有過這樣一次的相對,那一次他挾悍將軍威打壓地他幾乎抬不起頭來,那時候的心裡,除了不甘,憤恨之外——
更多的是天涯蕭索的苦澀。
而今次——相隔二十年的攜手並肩——卻是足令江山褪色的沸騰!
他倉促地回過身避開他的視線,鼻尖微酸——可惜……太遲了……
:秋點兵有情人緣牽一線,狩木蘭嘉親王始露崢嶸(下)
和珅進天地一家春向乾隆稟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