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阿哥成郡王在京監國,趁此機會明裡暗裡反對和珅的幾股勢力就匯合在了一起對“和黨”發起了猛烈攻擊。先是陝西道監察御史曹錫寶狀告和珅家奴恃主橫行,公然冒用一品朝官車駕招搖過世,劾其‘持勢考私,衣服、車馬、居室皆逾制’言之灼灼,然奏摺一上如石沉大海,曹錫寶一怒之下,公然截了和府車駕,帶著順天府的衙役一把火將那轎子燒個精光,大火騰空濃廕庇日,一時之下眾人側目,各種流言喧囂塵上,曹氏之勇而無懼一時傳地沸沸揚揚,被人稱為“燒車御史”——物議沸騰,迫使原本不當是回事的乾隆帝在承德也坐不出了,只得下詔宣曹錫寶承德見駕。同時御史謝振定上奏摺以西秦腔淫靡不堪請旨奏禁,以正京城人心——天下無人不知魏長生與和中堂之親密,明眼人一看即知奏禁秦腔也是針對和珅而來。
一時之間,朝上局勢如山雨欲來風滿樓。
和珅卻自巍然不動,彷彿外邊鬧地如何沸反盈天都與他無干,自在承德負責接待班禪一切事宜,並總理籌建“外八廟”工程,乾隆因此命其兼任理藩院尚書,管理蒙、疆、藏,三個地區的一切外交事務。
一日,乾隆以此事笑問和珅,和珅卻提衣跪了:“皇上,奴才從來不敢縱奴逞兇,若真有如此情弊,還請皇上嚴加懲處,殺一儆百!”乾隆不過是說笑幾句,沒承想和珅如此大義凜然,只得將劉全也召來承德,與曹錫寶對簿公堂。劉全一來,衣著寒素周身墜補白髮蒼蒼,一見乾隆就嚇地老淚縱橫,一口一個“冤枉”,言稱和府上下皆小心謹慎,無有驕奴逾制事。乾隆審問才知曹錫寶曾未請旨就將劉全下獄,頓時勃然大怒,以曹錫寶“誣告忠良無中生有以邀虛名”等罪革職。一時間群臣譁然,傅家黨人奔走迎救,乾隆看在眼裡,召協辦大學士紀昀問罪,紀昀年事漸高,又曾經遠戍新疆著實怕了,便違心地在乾隆面前竭力表白,聲稱自己對曹錫寶毫不知情。乾隆見他如此露骨激烈的反應更是認定他是幕後主使,冷冷一笑,遣其速回北京。雖無明懲,紀昀至此聖眷乃絕。
伺候乾隆與容妃進了膳,和珅才從煙波致爽殿退出,剛走進萬壑松風殿,就見眾人早已經等候多時。蘇凌阿吳省欽等人連忙起身,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和相。”惟有福長安神態複雜地看了和珅一眼,方緩緩起身道安。和珅不以為意地隨手一揚命眾人坐下議事,蘇凌阿先是揚揚自得道:“和相這招將計就計果真厲害,那幫人死也想不到我等早有準備,還白白搭上個曹錫寶!經此一來,和相威權更重,再有敢與您不齊心的,曹錫寶就是榜樣!看看傅家那幫人還敢不敢輕狂——”一句話未說完就想起福長安也在座,這話是把他也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