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蕭走了,青樓掌櫃許久都沒緩過勁。
老話說的好,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
想他縱橫青樓幾十年,竟也有打眼的時候,那麼個硬茬子,讓他撞上了,得虧對方未追究,不然,來年的今日,便是他的忌日,至於銀子,幾千兩而已,丟便丟了,總比他折了性命強。
呼!
出了青樓,楚蕭便將呂陽的身份牌揣入了墨戒。
天地良心哪!他真是誠意來贖人的,為此還背了一身的債,無非就是坐姿囂張了些,順便砍了個價,想讓對方便宜點,誰成想,那廝敲他竹槓,那他只好乾點缺德事了。
事實證明,書院的名頭的確好使,不要五千,不要六千,只二三十兩碎銀子,就把人領出來了,且還不敢找他要賬。
說到人,跟在他身側的許願,如個膽小的賊,一路都在四下張望。
怕有人跟蹤。
她自由了不假,不代表不會再被捉回去。
以她對那幫人的瞭解,此等事完全做得出。
很多姑娘,都是被綁回去的,而後逼良為娼。
骯髒事見多了,由不得她不謹慎。
“莫看了,沒人跟來。”楚蕭說道。
青樓掌櫃怕是早已嚇破膽,方才惹了他,哪敢再觸他黴頭,走時,他也已說的很明白:
安分些,你我皆好。
否則,請君入棺。
“謝官人搭救。”許願未再看,摘了玉釵,俯身奉上。
“交易而已。”楚蕭自不客氣,拂袖接下,轉身便要走。
“恩人。”許願追出一步,輕聲細語,“若可以,留好這玉簪,他年我來贖。”
“我儘量。”
楚蕭留下一語,翻牆走了。
許願晚了片刻,走出街巷時,已女扮男裝,揹著一個小包袱,行色匆匆的往城外趕。
“倒是謹慎。”
街道一側,已卸下偽裝的楚蕭,是目送她漸行漸遠的。
離開廣陵城好啊!免的贖人一事扯到他身上,王氏一族不好惹,涉及書院,更得萬分小心。
回家!
一樁事功德圓滿,楚蕭也消失在人流中。
期間,他去了一趟姬家,送還了借義子的錢。
其後便是師傅和小姨子的。
欠條還新鮮著呢?錢就給人送回去了,
葉瑤沒啥,倒是秦壽,拿著一根棍兒,在他身上戳了老半天,確定徒兒傷已好。
這不就來活兒了嗎?
明日,演武場見。
‘無債一身輕。’
楚蕭也如一個賊,一路小跑回了別苑,緊閉了院門。
然,不等他竄回屋裡研究玉簪,便見墨戒猛地一顫。
完事兒,玉簪便被它扔了出來,扔的還特別準,掉井裡了。
臥槽!楚蕭輕易不爆粗口,此時此刻,應時又襯景,剛得寶物,還沒捂熱乎呢?這就給老子扔了?
噗通!
他跳井的姿勢,依舊嫻熟。
玉簪還沒有沉底,撈了回來。
“不對。”
機智如楚蕭,撈回玉簪的瞬間,眸中閃爍了精光。
墨戒非一般物件,若生異狀,必有端倪,不會無緣無故的扔玉簪,便如那夜在祠堂,無端將小金鎖吐出來,撞翻了燭燈。
那,絕不是巧合,因為小金鎖遭了火焰,真給他燒出一個機緣,也便是幫他開闢神海的小鳳魂。
此番,墨戒定也是在指引他。
未多想,他順著地下河,游到了井中世界。
若所料不差,墨戒將玉簪丟入井中,是想引他去神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