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很適合懷疑人生。
如長髯男子,此刻便如見了鬼。
沒錯。
是楚蕭。
確過了眼神,是他曾經殺過的人。
但這怎麼可能,他們分明將這小子炸的連骨頭都不剩了,死的不能再死,怎還活著?
“前輩,又見面了。”楚蕭收了天殤弓,拂袖取了桃木劍,雙指劃過劍體,抹血開鋒。
一語,聽的長髯男子眉宇微皺。
低估此子了,沒死就罷了,竟然還認出了他,要知道,那夜他可是蒙著面的。
相比這個,他此番更好奇另一事,“小輩,能否與吾解個疑惑,你,是如何活下來的。”
“我有兩條命,也可能是三條,四條,五條。”楚蕭一臉人畜無害,回的也一本正經。
廢話,可不是白說的。
片刻功夫,他已用火眼金睛,將長髯男子窺了個門兒清。
真武境無疑,約莫第二境,卻穿著一件不凡的內甲,將命門之心脈與丹田處,護的很周全,以他而今之底蘊,顯然捅不穿。
無妨,多卸其幾個零件,也是一樣的效果,只有將其打殘了,才能問出他想要的答案,譬如其來歷,如此,日後才好去清算。
“真個牙尖嘴利。”
長髯男子冷笑,三兩步踏出,便如一道鬼魅殺至近前,探手抓向楚蕭脖子,真武對先天,在他看來一招足矣。
可惜,他對上的小玄修不一般,底牌多著呢?那不,人已燒著了,如化身一輪炙熱的太陽,霎時間,光芒萬道。
唔!
長髯男子一個猝不及防,當場被晃了眼,雙目一瞬昏黑,探出去的手,也因之大失準頭。
他瞎了,楚蕭的眸卻鋥光瓦亮,趁人病要人命,他已豁的出劍,乾脆利落的砍下了其右臂。
噗!
“啊!”
血光與慘叫,是極配搭的。
不過,真武境畢竟是真武境,長髯男子反應還是極快的,不及雙眼恢復清明,便暴湧了玄氣。
他之氣場兇悍無匹,楚蕭自是頂不住,一擊便被震翻出去,將一棵粗壯的大樹,撞的攔腰崩斷。
小意思,皮糙肉厚如他,無非咳一口小血,對面那位,才是真的慘,碗口大的傷疤,正鮮血噴薄。
“乾的漂亮。”
鶴仙子賊亢奮,嗷嗷直叫,真不愧是聖猿之宿主,就是尿性,只一照面,便給人卸了個零件。
同為看客,盤旋半空的血雕,就頗為躁動了,主人的底蘊,何其強橫,卻是在小陰溝裡翻了船。
呱!
最自覺的當屬蒼鷹,趁血雕晃神之際,嗖的一聲便衝上天來了,張口一道雷電,給血雕的爪子來了一刀。
血雕一陣吃痛,當即鬆開了鶴仙子,扇動著翅膀,滿目兇厲的撲向了蒼鷹,眸中竟有一道劍氣,迎空劈出。
蒼鷹自不會站那被打,閃身避過,而後便如一道驚虹,直衝天宵。
‘哪裡走?’血雕吐不得人言,但這三字,定是它想說的,斬我一刀就想開溜,哪有那般便宜的事兒。
“老孃火氣很大。”鶴仙子一陣踉蹌,才穩住身形,抖動著滿是傷痕的翅膀,沖天而上,要與蒼鷹助戰。
“封。”
下方,長髯男子已一指點在肩膀,強行止了血,血止住了,可他臉上的猙獰,卻怎麼也驅不散。
大意了,太小看他的對手了,也屬實沒想到,一個先天境的小玄修,竟還通曉傳說中的光明之法。
冷不丁的挨一下不打緊;雙目短暫性失明,也無甚大礙,但手臂被砍,那就很疼了。
吃了一次虧,可不得長點記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