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征提起這件事情,宋雅茹就氣不打一處來。
“她是不是在你面前汙衊我了?”
“我又不知道她在哪兒,我去哪兒找她?是她來家裡找我了,你都不知道她多驕縱,沒錢也不知道省著點花,打車來家裡,還讓我給她付車費。”
宋雅茹想到那天,一肚子的苦水想訴說出來。
“付車費就算了,她還要喝咖啡,家裡沒有,我讓她喝茶水,她嫌我的茶葉劣質,我說陸家不要這樣的兒媳婦,她就哭哭啼啼好像我欺負了她一樣,媽媽也很委屈啊。”
宋雅茹說著說著,委屈地哭出聲來。
陸遠征看到宋雅茹的眼淚,頓時就慌了,手忙腳亂地安慰:“媽,你別哭。”
宋雅茹撲進陸遠征的懷裡,抱著兒子哽咽道:“媽媽受點委屈沒關係,可媽媽心疼你啊。”
宋雅芝憤憤不平地說:“她還沒有嫁進陸家就這麼囂張跋扈,真成陸家兒媳婦了,還不得騎脖子上拉屎啊!”
“小徵,那季暖是個嫌貧愛富的,不然也不會扒上你舅舅,你以後趕緊離她遠一點吧。”
陸遠征眉頭緊鎖,思緒亂得像一團亂麻。
他路上想了一路,他覺得季暖不是那樣的人。
可母親和小姨信誓旦旦的話,讓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他長這麼大,從沒有這麼煩躁過。
……
陸遠征的煩躁,季暖不知道,也不會感同身受,她現在很開心。
跟顧建平解釋清楚了訂婚的事情,感情也有了新進展,怎麼能不開心呢?
季暖這一夜睡得格外香甜,翌日,她精神抖擻地起床,先去了書店,給顧建平買了一些基礎學習的書本,又去了一趟郵局。
她收到了出版社的回信,拆開信封,裡面有二百塊錢,還有一封主編芳芳親自寫的信。
季暖投遞的五篇短篇小說全部過稿了,長篇的開頭,芳芳也很滿意,希望她有時間能去出版社親自跟她談小說框架和具體事宜。
季暖把信和錢放進包包裡,抬頭看著耀眼的陽光和湛藍的天空,胸腔充斥著一股前所未有的滿足感。
然而一低頭,看見站在對面的人,季暖的小臉倏然就冷下去了。
她轉身就走,那人卻比她更快一步擋在她面前。
季暖冷聲道:“好狗不擋路。”
季然臉都黑了:“季暖,你竟然說我是狗!”
季暖問他:“有問題嗎?”
季然氣得一肚子氣,本能地就要罵,但想到爸爸說斷絕關係,語氣又軟了。
“我不跟你計較這個,我都和爸爸解釋清楚了,那天的事情怨我,不怪你,跟我回家吧。”
季然伸手去牽季暖的手。
季暖後退幾步躲開他的觸碰,柳眉擰起:“季然,你怎麼就聽不懂人話呢?我跟季家斷絕關係,並不是因為你,而是日積月累,懂嗎?”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
季然不理解:“我們是一家人,一家人有什麼話說不開,非要鬧到斷絕關係的地步呢?”
季暖看著季然清澈愚蠢的眼神,只覺得心累,以前怎麼沒發現季然聽不懂人話呢?
果然沒有了親人濾鏡,他在她眼中就是一攤爛泥巴。
季暖不想跟他糾纏,也沒有拐彎抹角,淡漠地回應:“我和你們不是一家人,季薇才是你們的家人,我和她沒辦法在一個空間下共存。”
季然無奈的眼神彷彿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季暖,你能不能別這麼小肚雞腸,薇薇替你吃了那麼多年的苦,你讓著她點怎麼了?”
又是一模一樣的話術,又是季薇過的苦,讓她讓著她,可他個傻子連真相是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