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霍京焱真不行?
她穿成這樣他都能不為所動!
霍京焱不帶絲毫猶豫地離去,背影決然。
冷風穿堂過,周棠惱羞成怒,把身上的性感衣服全部撕掉,狠狠扔在地上。
從前,周棠是他心中可望不可即的白月光,只要那月輝流轉時灑在他身上,霍京焱便覺著滿足。
可現在,他發覺月光是盛滿水垢的保溫壺內膽,不知是從哪一步開始變的,又或者一直如此,不過是他眼神不好,沒看清罷了。
霍京焱確實沒說謊,家裡的保姆在閣樓拆遷時,發現一本他在中學時期的畫冊,打電話詢問要不要留下。
那個時期,他畫了不少周棠。
霍京焱突然很懷念十四五歲的周棠,乾淨靈動的純潔海棠花,沾著點點露珠,盡情綻放著。
回到霍家老宅,畫冊已經被清理淨灰塵放在書桌上,翻開第一頁,是張寫生圖。
學校栽種的成片櫻花林,作為美術課上的作業佈置,霍京焱畫得很隨意,筆觸瀟灑,頗有幾份龍飛鳳舞的架勢。
出來的成圖卻很驚豔,花開朵朵,栩栩如生。
突然,他在畫的右下角看見做鬼臉的小人,不用想,那是桑許。
她從前在自己面前總是沉悶,無趣,端著幅大度溫柔的架子,可能吸引到他目光的,總是桑許古靈精怪,大咧咧展露俏皮一面的模樣。
霍京焱莫名心緒一軟,指腹摩挲著畫冊的邊緣。
忽然,門被敲響了。
霍京焱抬眸,腕錶指標已經指向一點了,凌晨時分,有誰會來找他?
進來個面生的下人,自我介紹著說是新來的園藝修剪師。
霍京焱沒心思聽他廢話,“說重點。”
“我剛剛去洗手間,在水箱裡面發現了一張字條。”
“上面的內容挺緊急……”
園藝師抿了下唇,雙手遞過來,示意霍京焱自己看。
歪歪扭扭幾個大字。
——致霍京焱。
救我救我,帶我回家。
兩行字極其潦草,不過從書寫習慣中,霍京焱還是一眼認出了那是伯父的字跡。
他蹙眉,豁然起身。
“你,工資翻倍,跟我去醫院接人。”
園藝師表情遲疑了下,“霍少,您不知道今天夫人已經把他接回來了嗎?”
霍京焱穿外套的手頓住,仔細觀察那張紙條,包在層層塑膠袋中,放進馬桶水箱,應該是上回家宴霍青川逃跑時做的。
他一個盲人,能費盡力氣做到這種程度,必是面臨著不小的危險。
難不成最初猜測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