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逵忠聽聞蘇道夔放了華璦,和楊鄒兩家族長吃了一頓飯後就搬進了王府,認為蘇道夔也向兩家妥協了,一時激動在王府門口慷慨陳詞半天,直到口乾舌燥,聲音沙啞,鎮南王親衛統領吳甫忠才出來。
“魏大人,起來吧,王爺讓我傳話,說他自有計較,請魏大人幹好度支參議的活。”
魏逵忠心涼了,於是上驢回家。
他騎著驢子走在街上,一路思索為何人人都如此懼怕楊鄒兩家,連帶了四萬大軍的蘇道夔也是如此。他在想要不要把冒死上京,把自己瞭解的情況告訴自己的兩位老師。
快到家門口,驢子突然不往前走了。魏逵忠以為驢子犯倔,狠狠地抽了驢子一鞭。
驢子吃痛,只能慢慢往前走,剛走兩步,半空中嗖的一聲響,一支箭射中驢脖子,一支箭射落了魏逵忠的官帽。
魏逵忠被掀翻在地上,一時間驚慌失措,剛抽出佩劍抓在手裡,就看見暗處走出來幾個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子。“哼,這傢伙倒是命大。”
魏逵忠料想這是楊鄒兩家派來的殺手,冷靜了一下,笑著說:“幾位,魏某是個書生,但六藝俱備,和樞密相、靖北侯學過幾手劍法,今天向諸位討教了。”
這時魏逵忠腿在微微打擺子,舞劍他是會的,但那劍搏命他一次也沒有過。
三個殺手冷笑一聲,一起舉刀砍來,魏逵忠已經盤算好了,他得就地打滾躲過第一道,然後一個鷂子翻身刺左邊的殺手,左邊那個殺手抵擋的時候擰個劍花就去劃右邊那個殺手的咽喉……
魏逵忠打滾翻身,就聽見三聲慘叫,定眼一看那三個殺手胳膊腿上被射中了幾支箭,躺在地上打滾。
後面吳甫忠帶著幾個王府親衛跑來。
“魏大人沒受傷吧?”
“沒,沒有,你們?”
“哦,這個,王爺讓我們跟著,他說了,魏逵忠這個沉不住氣的蠢貨,把什麼都抖出來,是以為別人不會狗急跳牆?”
魏逵忠一時無語。
吳甫忠打了個唿哨。“鎮撫司的弟兄,出來吧,你們把人帶走審一審好了,我手糙,弄得血刺拉祜的不好看。”
魏逵忠的一個鄰居開啟門,揮了揮手,又有幾個人從暗處出來,把地上的三個殺手拖走,後面還有人押著兩個人。其中一個人說:“我們都要出手了,你們親衛手真快,不過我們抓了幾個來滅口的人。”
吳甫忠說:“弟兄們都要辛苦辛苦了,我把這幾位親衛弟兄留下看護魏大人。”
第二天,楊家族長怒氣衝衝跑到了鄒家。
華璦和鄒家族長正在喝茶。
“哦,楊兄來了,怎麼也不讓僕人通傳一聲……”
“蠢貨!兩個蠢貨!通傳什麼?通傳給蘇道夔留下把柄嗎?”
“兄長怎麼……”
“怎麼?我問你們,刺殺魏逵忠的人是誰派去的?”
在旁邊不說話的華璦攔在兩人中間。“是我和鄒老商量……”
“蠢貨!魏逵忠手裡拿的東西疥癬之疾而已,推兩個辦事的下人去頂罪就是了,蘇道夔沒有理由用這個來說均田出畝的事情,現在可好,刺殺命官,一層層盤下來……”
“找人頂罪就是了。”華璦說。
“頂罪?到了鎮撫司手裡誰能扛得住?兩個蠢貨。”
“現在怎麼辦。”
“你倆怎麼佈置的?把中間的人做掉。”
……
鎮撫司的線索斷了。
蘇道夔不慌,他把楊文善、魏逵忠召到府上。“逵忠受苦了,不過你們不用擔心,鎮撫司都盯著呢。他們做出這個事情,就說明他們慌了,坐不住了,我們的機會就來了。最多再半個月,均田出畝,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