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森水牢之中,姜淵與姜澤仿若兩片飄零在驚濤駭浪裡的孤葉。
這牢門,乃是由沉重無比、時刻散發著蝕骨冰冷氣息的千年玄鐵所鑄就,那玄鐵幽深得似無盡夜空,仿若暗藏著無數歲月裡被囚困的怨靈悲嘯。歲月如刀,在其表面鐫刻下密密麻麻的侵蝕痕跡,粗糙不平的觸感,恰似惡龍嶙峋的外皮,摩挲一下,都似會被割破掌心。
姜淵眉頭緊鎖,湊近姜澤,壓低聲音,那聲音仿若寒夜冷風,絲絲縷縷鑽進姜澤耳中:“澤弟,此刻便是生死攸關之際,定要如暗夜潛行的狸貓,將動靜壓制到極致,哪怕是一絲微瀾,都絕不能讓那些如惡狼般敏銳的守衛有所察覺,否則,你我皆會陷入萬劫不復之境。”
姜澤重重地點頭,那動作仿若用盡了全身力氣,眼神雖透著堅定,可那藏在眼底深處的緊張仍是如煙霧般繚繞不散。他緩緩挺直脊樑,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那如洶湧潮水般澎湃的心跳,開始凝聚心神,全力調整自身狀態,準備施展二階衣服所賦予的幽綠瞬襲絕技。剎那間,靈力自他體內經脈轟然奔湧,仿若決堤的洪流,卻又帶著絲絲縷縷仿若細密鋼針穿刺的刺痛,令他忍不住微微顫慄。與此同時,一絲怯意如幽影悄然纏上心頭,他暗自思忖,這般堅如磐石的牢門,自己這技能真能將其擊破嗎?萬一失手,守衛瞬間蜂擁而至,那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但僅僅一瞬,他便狠狠咬了咬牙,腮幫鼓起,仿若要將這些雜念嚼碎吞嚥,目光剎那間銳利如鷹,滿是決然。
姜淵仿若一尊冷峻戰神,側身而立,脊樑筆直似長槍貫地,手中利刃緊握,指節泛白,肌肉緊繃得仿若即將繃斷的弓弦。他的雙眸如幽夜寒星,一刻不停地穿梭於四周暗影之中,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心底的祈願如熊熊烈火,瘋狂灼燒:“此番定要成功,決然不能有半分差池,哪怕天塌地陷,也定要撕開這禁錮的牢籠!”
姜澤緊閉雙眸,眉頭緊蹙,額間隱有汗珠滲出,雙手不自覺地微微握拳,努力平復著內心仿若海嘯般的波瀾。他於心底歇斯底里地吶喊:“必能成功,定要帶著眾人衝破這囚牢,重獲自由!”須臾,他再度睜眼,剎那間,身上那件二階衣服仿若被喚醒的上古靈物,幽綠光芒如水波般層層盪漾開來,光芒愈盛,仿若一輪幽綠驕陽,將他整個人都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靈力仿若靈動的細絲,源源不斷地從他的經脈中潺潺湧出,迅速匯聚在他微微顫抖卻又充滿力量的雙手之上。
他抬眸,望向姜淵,四目相對,仿若兩道交匯的閃電,瞬間便讀懂了對方眼底藏著的赴死決心與磐石般的堅定。
“哥,我已準備妥當。”姜澤聲若蚊蚋,卻字字擲地有聲。
姜淵微微頷首,目光仿若春日暖陽,融融暖意中滿是對姜澤毫無保留的鼓勵與信賴。姜澤雙手輕緩而又決然地一揮,仿若扯動了天地間隱匿的靈力巨弦,剎那間,強大到仿若能震碎蒼穹的靈力轟然爆發,如洶湧怒濤,向著牢門滾滾而去。然而,這水牢仿若被上古溼布籠罩,空氣中瀰漫的水汽濃重得近乎實質,仿若形成了一層無形卻堅韌的阻力幕布,靈力衝擊其上,光芒瞬間黯淡幾分,衝擊效果大打折扣。
牢門仿若被觸怒的太古兇獸,發出一陣沉悶至極的低吼聲,那聲音仿若從無盡深淵緩緩攀升,在寂靜得仿若死亡之地的水牢中轟然迴盪,恰似沉悶的雷聲在耳畔炸響,震得姜淵和姜澤耳鼓生疼,靈魂都仿若要被震出軀殼。二人臉色瞬間煞白,冷汗不受控制地如瀑布般從額頭簌簌滑落,心跳仿若要衝破胸膛,瘋狂跳動。他們雙眼圓睜,死死盯著牢門,仿若這般目不轉睛地凝視,便能以目光鎖住那逃竄的聲響,不讓其驚擾外界。
萬幸,死寂仿若粘稠的墨汁,再度緩緩流淌蔓延,周遭依舊毫無聲息,唯有偶爾水珠從頭頂石縫墜落,滴答一聲,仿若死神踱步的倒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