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元姝下意識地看向陸乘淵。
見他沒有離開的打算,溫元姝也不趕他,揚聲叫溫清蘭進來了。
溫清蘭瞧著精神不好,眼周一圈烏青,顯然也沒睡好覺。
“表姐……”溫清蘭站在屏風外頭,低著頭不敢看溫元姝,“我、我對不住你。”
她是打心底裡覺得對不住溫元姝。
那天,她本來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卻沒想到,溫元姝竟然用自己換了她。
她安然無事,溫元姝卻墜了江,九死一生。
溫元姝對她這麼好,可她卻在背地裡,說了那麼難聽的話……
思及此,溫清蘭的心情更復雜了。
溫元姝也輕嘆了口氣。
那件事,實在不能怪她。
世間的圈套欺騙無處不在,有時候沒有中招,可能不是因為自己有多高明,而是因為沒遇到針對自己的。
溫清蘭目標明確,有心人打探一番,自然能針對她設下一個完美的圈套。
連她自己也曾落入這樣的圈套,所以現在,她不怪溫清蘭。
“吃一塹長一智就好了,別想太多,”溫元姝開口,轉移了話題,“你日後可有什麼打算嗎?”
“打算?”
溫清蘭有些茫然。
她是為了嫁人才來的,卻沒想到,竟然會捲進這麼大的事情裡。
這京城如今在她眼裡,已經成了一個處處陷阱,吃人不吐骨頭的兇險之地,她看誰都不懷好意,哪裡還能有什麼打算。
見狀,溫元姝便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吧,不要想太多。”
溫清蘭點點頭。
她過來這一趟,本來就是為了看看溫元姝的,見溫元姝沒事,她也就能放心了。
這一抬頭,溫清蘭才發現床上還有一人。
隔著屏風,看不清楚那人究竟是誰,但是看身形,也能知道那是個男子。
溫元姝身邊的男子能是誰。
溫清蘭抿了抿唇,隨即像是什麼都沒看見一樣,轉身離開,
——
溫元姝安然歸來的訊息傳入安平府,氣得解憂郡主當時就砸了一套茶盞:“這賤人!命怎麼這麼大!”
上次墜崖沒死,這次都掉進懷江了,居然還活著!
安平的面色也不好看。
要不是溫元姝,她也不會被太后禁足,因此,她對溫元姝自然也是一百個不滿。
“果真是禍害遺千年!”安平忍不住恨聲道。
解憂郡主牙關緊咬,恨不得親自殺到溫家,取了溫元姝的性命!
“母親!”解憂郡主忍不住道,“難道您就甘心看著那賤人風光嗎!”
她都已經可以想到,溫元姝回來以後,一定會繼續去辦那勞什子女學,繼續在太后面前出盡風頭!
說起女學的事兒,解憂郡主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次去鬧事的人,竟然被溫元姝三言兩語地就擋了回來,還被溫元姝順手扣了個不敬太后的帽子,以至於直到現在,她都不敢把那些人從牢獄裡撈出來,生怕惹禍上身。
安平也不由無奈。
她自然不甘。
但是叫她禁足的,可是當今太后啊。
就算她再怎麼不甘心,也不得不忍耐些時候。
至少也得等到過年,她才能找機會去見太后,求太后解了她的禁足。
眼下……
安平長嘆了口氣:“解憂,你也別太著急上火,溫家勢大,咱們不能硬碰硬。”
解憂郡主像是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聲音頓時尖利起來:“母親,您可是!您怕區區一個溫家?!”
安平又嘆了口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