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乘淵本不是老實的人,不過溫元姝雖然已經出了月子的時間,但穩妥起見,陸乘淵還是不敢鬧她。
可是有的事情真要想做,花樣自然是極多的。
於是這一回沐浴,陸乘淵洗了整整一個時辰。
出來的時候,一個神清氣爽,一個神色恍惚。
“滿月酒也該操辦起來了。”
按照時間算,這滿月酒已經推遲了好幾天了,不能再耽誤下去。
溫元姝愣愣地點了點頭:“嗯。”
見她一副出神的模樣,陸乘淵伸手在她臉頰上輕輕戳了戳:“傻了?”
溫元姝惱怒地瞪著他。
一想起方才二人在浴房裡頭……溫元姝就忍不住面紅耳赤。
陸乘淵低笑一聲。
知道她臉皮薄,陸乘淵也不再逗她,轉而道:“咱們也該收拾收拾回家去了吧。”
溫元姝點點頭。
既然是要辦滿月酒,那自然是要回陸家去辦的。
這事兒不大,一會兒吃飯的時候順道提一嘴也就是了。
相比於侯府的悠然,京城外頭已經掀翻了天了。
安平和解憂郡主一事,知道內情的人雖然也不少,但範圍有限,大多數人都單純地以為如今溫家和陸家的勢力已經到了一手遮天的程度,連皇家和郡主與之對上都只有死路一條。
以至於一時間,有不少人看待溫陸兩家的眼神都充滿恐懼。
這不,有人在大街上聽了一耳朵,馬上就進宮面見皇帝去了。
“陛下,此等流言,是為藐視君威啊!”
皇帝聽著,卻皺著眉頭沒有說話。
“陛下,若助長此等風氣,那天家還有何威勢可言!”那人直接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還請陛下速做決斷,出手整治,以揚天家之威!”
眼前這人名為杜笑愚,是御史臺的一言官,平時最是嫉惡如仇,絲毫不懂何為委曲求全,也正因如此,此人在京城裡雖然不招人待見,卻極受尊重。
“算算日子,陸家也該辦席了,”皇帝道,“這種節骨眼兒上,總不好再折騰出什麼事兒,你且先回去吧。”
“陛下!”杜笑愚的語氣驀地嚴厲起來,“此事關乎天家之威,陛下還管什麼辦席不辦席的事兒做什麼!”
“真要整治,也差不了這幾天。”
皇帝的語氣也驀地沉了下去。
杜笑愚還想再開口,皇帝卻一抬手,把他的話堵了回去:“行了,朕累了,你也先下去吧。”
皇帝話音一落,便有內侍上前,看似恭敬地對著杜笑愚做了個請的手勢。
杜笑愚沉著臉起身,在內侍看似恭敬的動作下,被“請”了出去。
御書房的門被關上,皇帝嘆了口氣。
這叫什麼事兒。
不過思及京城之中的流言,皇帝的臉色還是微微一沉。
從古至今,都是天威至上的,可這樣的流言一起,天威反而成了笑話了。
此事不處理是萬萬不行的。
——
天色漸暗,一家子聚在飯廳用飯的時候,溫元姝便提起要回陸家的事兒。
“也好,”溫老夫人點了點頭,“不過你還是過兩天,叫春花先回去把院子裡外收拾一遍再說。”
畢竟溫元姝這次出來住的時日不短,底下人難免懈怠。
溫元姝點了點頭。
“那我一會兒去整理名單,晚些時候送到你那去看看。”溫大夫人道。
滿月酒的請柬可以先準備著了。
除了親戚朋友以外,還得往同僚手裡發帖子,這其中的講究可就多了。
溫元姝不曾操辦過這樣的宴席,陸乘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