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侯府一片寂靜。
陸乘淵的突然現身,把眾人都嚇得不輕。
他身上幾乎被血色覆蓋,好在臉上是乾淨的,所以眾人很快就認出了他。
“乘、乘淵?”陸老夫人站起身,難以置信地看著他,“你、你是人是鬼啊?”
她兒子還活著?
陸乘淵上前幾步,道:“元姝……怎麼樣了?”
他心裡始終抱著一絲希冀。
陸老夫人泣不成聲,見狀,陸乘淵的心頓時冷了下去。
這是……
見陸乘淵面色有異,溫大夫人連忙道:“元姝好好的,只是剛生產完,身體有些虛弱,這會兒在睡覺。”
聽了這話,陸乘淵身子一晃,又很快站穩:“我去看看。”
他抬步朝著產房走去,然而剛走出去幾步,就被溫天明直接攔住了。
“你這一身血腥氣,進去衝撞了元姝怎麼辦!”溫天明皺著眉,“你先洗洗再去。”
雖然他也很想知道,這小子這一個月死哪去了,不過看他這樣,溫天明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
陸乘淵低頭看了看自己,轉身就走了。
溫元姝生產之後,還剩了點熱水,正好給陸乘淵湊合著用了。
身上的血跡被清水洗乾淨,露出了底下猙獰的傷疤。
陸乘淵連藥也沒上,換上一身乾淨的衣裳就推門出去,直接進了產房。
產房裡哪怕已經被收拾乾淨,但是依然有一股濃重的血腥氣無處不在地瀰漫在屋裡。
陸乘淵一進來,一顆心頓時就揪緊了。
溫元姝這是受了多大的罪。
忘憂和春花就坐在床邊,見他進來,二人對視一眼,便退開了幾步,把床邊的位置讓給他。
春花看著他,眼裡盡是歉意。
她還以為陸乘淵是養了外室,沒想到竟然是被抓了……
自己還罵了他整整一個月……
現在想想,真是不好意思。
陸乘淵不知道春花心裡所想,他自一進來,目光就落在了溫元姝身上。
她靜靜地躺在那,臉上一絲血色也沒有,氣息也微弱至極,若不是靜心感受,幾乎就要直接忽略了。
陸乘淵放輕了步子走到床邊,小心翼翼地捧起了溫元姝的手。
哪怕屋裡燒著炭火,但她的手還是冰涼的。
不過好在,脈搏還在。
陸乘淵心裡到底是鬆了口氣。
一旁的忘憂掐著時間,上前輕聲道:“她元氣大傷,需要好好休息,這邊有我照顧著就行,你得出去。”
陸乘淵點點頭,又深深地看了溫元姝一眼,這才一步三回頭地出去。
外頭,溫家人和陸家二老都聚在一起等著他。
他一出來,溫天明就迫不及待地道:“你這小子,這一個月去哪了!”
走也不知道提前打聲招呼!
見陸乘淵面色極差,溫大夫人給下人使了個眼色,叫人給他送了盞茶過去。
一盞茶下肚,陸乘淵將自己這一個月被解憂郡主囚禁的事情說了。
“解憂郡主竟然敢違背聖旨私自回京……”溫衡冷笑一聲,“真是好樣兒的!”
陸老夫人很是揪心:“那既然是解憂郡主違抗聖旨在先,那乘淵把人殺了,不會有事吧?”
溫衡和溫老夫人對視一眼,沒說話。
這不好說。
畢竟違抗聖旨的罪過雖然不小,但也得讓皇帝下令才能殺。
可如今,皇帝都不知道解憂郡主違抗聖旨,陸乘淵就已經把人殺了,要是叫安平知道了,只怕還會有很多說法。
溫衡神色凝重:“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