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到【香帥】這兩個字的時候,本來坐在一旁不斷幫兩人唰羊肉添在碗裡的侯旭,筷子微微一顫。
“林香……”陳芝鵠沉默了半刻,“好,既然阿彪現在走了,那後日,就由我跟你上岸九龍港。”
“這次來的全是福州官兵,你的顯眼程度,無異於我們一邊走,一邊吹喇叭。”隆正桐頓了頓,“我們上岸,是去殺人的,不是打仗。”
陳芝鵠沉吟片刻,緩緩說道:
“龍哥,我沒有陳芝彪膽子那麼小,但你站在我的位置想一想。”他頓了頓,“海芝幫的一把手,單槍匹馬地上岸,做暗殺兩國大使這種危險至極的事,妥當麼?”
“當然不是單槍匹馬。”隆正桐放下了筷子,看向了在低頭繼續刷羊肉的侯旭,“阿猴也跟我去。”
陳芝鵠一愣:
“他?!”
侯旭也是微微一驚:
“莪?”
隆正桐點了點頭。
陳芝鵠嘖了一聲,說道:“那還是等於單槍匹馬,區別不大。”
侯旭想了想,臉上是同意的,卻也沒多說話。
陳芝鵠接著說道:
“荷蘭人商會那些蓋著頭巾蒙著臉飛天遁地的刺客,手上東西的詭異程度比天主教廷的亡靈秘術有過之而無不及,這些就先不談了。如今福州沿岸動盪,巡撫護衛裡面配備的,都是大內禁軍【五軍營】出身的一等一高手。”他頓了頓,“無論要殺哪一邊,單槍匹馬去,都是火中取栗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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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了一口氣:
“龍哥,你萬不能託大啊。”
隆正桐此時已經讓鍋中的羊肉搞得食指大動,若不是陳芝鵠真的有能力強硬地跟著,大磡島這時接受犄角將軍營遺產的排程一刻離不開他,隆正桐真有直接將他捆起來別阻著自己吃飯的衝動。
他沉吟了片刻,耐心地解釋道:
“你和阿彪雖性格不同,志向不一。但你們從小到大學的,都是調兵遣將,排兵佈陣一類的康莊正道。對於暗殺這種詭譎之事,怕是還少有經驗。”
陳芝鵠沒說話,卻並不服氣。
隆正桐說道:“暗殺這事本來就人員越精簡,計劃越簡單,殺意就越純粹,事情成功率就越大。史上那些名垂千古的刺客,不少也只是匹夫起念,舉刀屠龍。”
“只是……”
“不必說了,你也知道那份訂單重要,我一個人能辦成,那就絕對能辦成。我一個人若辦不成,搬了我們大磡島去,也摸不了李延機和丹寧一條頭髮。何況我們現在正在接收犄角島的遺產,海芝幫哪裡都離不開你,你若硬要跟來,必定兩邊一起壞事。”隆正桐的語氣已經越發重。
陳芝鵠沉默片刻,抬起頭來:
“好,龍哥,但你萬事記得,合約固然之是重要,但你這個首腦,才是海芝幫的關鍵。你一旦折了,我們幾個再怎麼折騰,海芝幫也不會有未來。”
隆正桐隨意地揮了揮手:
“知道了,下去準備吧,我們明天一早就上九龍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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