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鬱收好擺件出來後,就見小師妹一臉悵然若失地撫摸著她的相框。
“很像她嗎?”
自己做自己替身一事太過荒謬,周鬱打趣時差點憋不住笑。
衛許霽放下相框,又摸了下,才說:“像,容貌一模一樣。”
她轉身,看著周鬱,目光沒有焦點。周鬱確信,這眼盲心瞎的笨蛋又在透過自己看周宮錦了。
“除此之外,你輕佻,平庸,懶散,沒有她的半分風采。”
周鬱好不容易醞釀好的笑容僵住了。
她消化了一下這三個詞,自嘲的笑了聲,後退兩步,淡聲說:“那真是……太抱歉了。”視線繞過衛許霽,周鬱看著窗外昏黃的晚霞,說:“天黑了,衛小姐應該回家了,我給你叫車。”
“你不走嗎?”
周鬱疏離說:“無可奉告。”
衛許霽再遲鈍也該看出周鬱生氣了,她向前兩步,看著周鬱下闔的雙眸,問:“是我說你不如她讓你生氣了嗎?”
周鬱沒理她,約了熟識的司機。
衛許霽理所當然道:“這世界沒有人能好過她,再優秀的人在她面前都會自慚形穢,你不必自卑。”
周鬱看了她一眼。
衛許霽很難形容這一眼給她感覺,她下意識捂住心口,冷聲道:“你別用這張臉這樣看我。”
周鬱勾起嘴角:“這是我的臉,衛小姐,我想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吧。我沒能力扮演你需要的角色,我也不想一直作為‘她’的臉替生活。”
衛許霽有些著急:“我可以給你錢,資源,任何你想要的一切,而且,而且我們簽了合約,你不能違約。”
“違約金我會打給你,對了,還有下午的烤肉錢。車到了,不送。”
“吵架了?你們不是剛相遇嗎?我還以為這個戲碼要等她發現你身份的那一天,然後她一邊哭一邊說你欺騙她。”
周鬱應了聲,把手機放在吧檯,從酒櫃裡找出一瓶威士忌,倒完,往杯子裡放了兩塊冰塊。
“她也厲害,我和你認識十多年了,從來沒見你情緒外露成這樣,她說什麼了?難不成是電影投資或者行業規劃起了衝突?”
“不是,她說我比不上曾經的我,說我輕佻,散漫,平庸。”
對面噤了聲。
瞧,向來心大,除了顧學姐不關心旁事的裴晏初也知道什麼話不該說。
她最喜愛,最關心,臨終前記掛,轉世後一直尋找的小師妹卻不知道。
周鬱一口飲盡杯中酒,冰塊尚未融化,撞在玻璃杯上,叮叮噹噹,清脆悅耳。
“平庸有什麼不好的,至少活得久。”周鬱自嘲似地晃著酒杯,恍惚間又聽到小師妹不加掩飾的嫌棄。
無趣。
周鬱道:“掛了,我困了。”
也不管裴晏初的意見,乾脆地掛了電話。
洗完澡,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周鬱瞪眼看著天花板,她緊了緊拳,感受到體內微薄到可以忽略不計的靈氣流動,又頹然的放下拳頭。
哪裡是平庸,在修仙界,現在的她分明是一個廢物。
玉濱公館。
衛許霽陪衛冉婷吃過晚飯,得知衛京玉明天早上就要離開,匆匆敲了門:“我有事要問你。”
“去學校的事嗎?不用著急,等你適應了現在的生活,我會為你安排的。”
衛京玉悠閒的躺在搖椅上看書,林應在一旁收拾東西。
衛許霽看了林應一眼,“我把人惹生氣了。”
“喲,新鮮事。怎麼著,不愛惜身體惹到咱媽了?這事你找我可沒用,你沒看見剛才餐桌上咱媽因為我吃飯不積極又訓了我一頓嗎?又扯到我不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