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許霽覺得她和周鬱的關係有些奇怪。
朋友太親近,情人太客氣。
當天晚上,衛許霽糾結很久要不要去周鬱的房間睡,就像在周鬱家狹小的出租屋那樣,她把沙發挪進去,睡在沙發上,周鬱睡床。
沙發不難搬,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但衛許霽有些不願意。
她總覺得搬進周鬱的房間似乎是一種示弱,是在告訴周鬱“我確實離不開你”,這會讓周鬱更加得寸進尺。
衛許霽不想這樣。
衛許霽只想和周鬱做朋友,最好的朋友,不會接吻的那種。
她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時,周鬱抱著一個枕頭推開了她的房門。
推開門後,周鬱才紳士的敲了敲門板:“衛許霽,我來履行我的義務。”
衛許霽警鈴大作。
什麼履行義務,該不會是情人的義務吧,她可專門去查了,情人要做的可不止接吻——這個她真的不行。
衛許霽正思考如果周鬱強來,她是把人打死還是打殘時,周鬱已經走近,將枕頭放好,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衛許霽胳膊蓄力。
周鬱闆闆正正的躺好,離衛許霽隔了一尺遠,聲音裡透著疲倦:“晚安衛許霽。”
衛許霽收起胳膊,嗅了嗅空氣中令人心安的味道,小聲說:“晚安周鬱。”
一夜相安無事。
兩人的睡相都很好,睡前什麼姿勢,醒來後就是什麼姿勢。
衛許霽終於睡了一個好覺,饜足地醒來,睜開眼就看到周鬱在看她。
她往被子裡縮了縮,嗓音是剛清醒時的啞:“為什麼看我?”
軟軟的,像在撒嬌。
“想看看你睡得好不好。”
“那……好嗎?”
周鬱說:“不知道,看著看著就想親你了,沒再關心這個。”
衛許霽皺皺鼻子:“金寶說,未經他人允許,你的行為是性騷擾。”
周鬱笑著揉了揉衛許霽的頭髮:“我知道,所以,我只是想想。起床吧,準備上班,我的……金主兼小助理。”
……
今天的片場很熱鬧。
因為有開機儀式,崔導請了幾家媒體,還有男女主演的粉絲。
周鬱被人領著去了化妝間。
女四是個很尷尬的番位,不上不下,更何況周鬱是個新人,因此周鬱的定妝照甚至是昨天下午臨時被叫來補拍的。
韓倩都比周鬱有名氣,有幾個周鬱叫不上名字的演員來和韓倩打招呼,順帶說句:“韓姐帶新人啊,長得真漂亮,演肖晦光可惜了。”
周鬱不知道他們是在可惜肖晦光一半的戲份都要畫毀容妝,還是在恭維說韓倩帶的人不該只演女四號。
幸好她在化妝,不用社交,只用在化妝師允許的範圍內小幅度笑一下。
衛許霽在片場轉了一圈,有幾個無聊的粉絲找她聊天。
“妹妹是新人演員嗎?”
“妹妹能合個影嗎?”
“妹妹演什麼角色啊?”
衛許霽不太會應付她們,有些後悔自己出來逛了,她繃著臉解釋:“我是助理,我有工作。”
接著就原路找回去,擠過到處是人的化妝間,亂七八糟的香水味嗆得她差點喘不過氣。
她蹲在周鬱身邊,扯扯周鬱的袖子:“我聽說主演都自帶化妝師,我給你請化妝師吧,這裡好多人。”
周鬱的妝還沒畫完一半,聞言笑說:“你都說了是主演,我咖位不夠。”
周鬱點了點小師妹的嘴,提醒她在這說話不能無所顧忌。
衛許霽抿了抿唇,雖然覺得周鬱說的不對,卻沒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