週二,周鬱帶衛許霽去市話劇院看了話劇,正巧,排的劇目是《玩偶之家》。
衛許霽看完,踟躕很久,問周鬱:“你是娜拉嗎?”
“不是。”
周鬱今天穿了高領毛衣,烈日下,她搓搓手,對著拳頭哈氣,她說:“我不是娜拉,我不是你曾經認識的那個人,我是周鬱。”
她躲開小師妹伸向她的手:“我身上太冷了,會冰到你。”
“真的不去醫院嗎?”
“不去,回家就好了。”
周鬱是個騙子,她的體溫回家後也沒有恢復正常。
衛許霽冷臉看著周鬱扶著冰箱嚼冰塊,然後因為承受不住身體的變化,把自己關在臥室,在沙發上睡了八個小時十七分鐘。
周鬱睡之前,拉住衛許霽的手,溫度比後山萬參潭的潭水還低,完全不像個活人,長睫掛上了寒霜,每呼吸一下都會吐出白氣。
儘管這樣,周鬱還在安慰她:“你別怕,在門外等著我。如果在我醒來前遇到解決不了的問題,你去找裴晏初,她會幫你。”
話落,將衛許霽鎖在臥室外。
估計是太冷,凍壞了腦子,周鬱只記得衛許霽不會如她一般撬鎖,卻忘了衛許霽第二次光顧,是從窗子翻進去的。
周鬱睡了多久,衛許霽就在她身邊守了多久。
兩個時辰過去,衛許霽被寒氣侵襲,蒼白的臉色愈加病弱。
直到周鬱睜開無神的眼睛,衛許霽才又從窗戶翻到了客廳,若無其事裝模作樣的穿上圍裙,為周鬱煲粥。
周鬱什麼都沒解釋,衛許霽什麼都沒問。
當天夜裡,周鬱睡著後,衛許霽仔細探查了周鬱的身體,很健康,但沒有任何靈力波動,不是她的宮錦師姐。
那就好。
衛許霽斂下眸底的失落,安慰自己:這代表師姐還活得好好的,這很好。
……
週三,周鬱去付老師家裡上課,衛許霽做完周鬱給她佈置的任務,躺在沙發上數週鬱。
周鬱的課程衛許霽都記得,數週鬱只是打發時間,估摸著周鬱差不多該回來了,衛許霽就會起身為周鬱煲湯。
她只有煲湯時,看著鍋上的水蒸氣,才會吝嗇的將一點心思分給裴晏初。
昨天周鬱告訴她,有問題可以去找裴晏初,那周鬱也會告訴裴晏初,有事來找衛許霽嗎?
不會。
衛許霽不是周鬱最信任的朋友,裴晏初才是。
她討厭裴晏初。
周鬱按時到家,給衛許霽帶了些新鮮玩具,樂高積木和華容道。
吃過飯,衛許霽窩在沙發上,聽周鬱讀《羅密歐與朱麗葉》。
周鬱聲音條件很好,別看她平時說話帶著股慵懶的散漫勁,認真讀臺詞時,總將情緒拿捏得恰到好處。
衛許霽不愛聽書,也聽得入了迷。
她問周鬱:“我們是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不是。”周鬱呼吸亂了,她笑了一會,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衛許霽,羅密歐與朱麗葉是愛情故事。”
衛許霽想了想,也是,她又不愛周鬱。
她又問:“今天金寶給我打電話,問我什麼時候回去,我說不回去了。我是在和你私奔嗎?”
“不是,私奔這個詞,是用在戀人身上的。”
“那……周鬱,為什麼我母親沒來找我?”
周鬱有些渴了,開啟燈,端過桌子上的溫水,慢慢喝了兩口。
“我聯絡了你姐姐,她很放心我,和衛阿姨解釋過後,衛阿姨把你託付給我了……”
衛許霽跪坐在她身前,直直看著她,烏瞳濃的像墨,周鬱喉嚨發癢,又喝了兩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