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日子可活!
所以幾經猶豫,他也沒能將心底的想法宣之於口。
沈延之冷冷道抽出攥在趙淵手裡的衣袖:“二皇子說笑了,微臣可不是你的什麼皇兄,日後還望二皇子謹言慎行,莫要叫人誤會了去!”
他的回答明明白白昭示了,他壓根就不打算認祖歸宗。
無奈,恆武帝也只能依著他,拋開天子的身份不談,是他們做父母的虧欠了這孩子。
隨即他又看向沈延之,“餘家那樁婚事,你若是不願,朕也不會勉強於你!”
他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是權衡利弊也好,亦或是覺得虧欠,他都不想讓沈延之覺得委屈。
餘家那小姑娘,他著人探查了底細,那就是個攪家精,且似乎在北地時便已經與人不清不楚,這種人,怎麼能成為他皇兒的妻子?
只是聖旨已經下了,他斷沒有收回成命的道理,至於後頭的事,他還得仔細琢磨該如何。
“不必,此事是微臣答應的,就不會有悔婚壞人姑娘清譽的道理!”
鳳眸恢復了以往的清明,他站起身道:“若是無其他事,微臣便先行告退。”
恆武帝張了張嘴,說不出挽留的話,再待下去,他怕兩個孩子之間的怨念會更深。
“去吧。”
無力的揮揮手,他又看向還跪在地上的二兒子:“你也走吧,朕累了。”
看著兩個孩子的身影一前一後的走遠,恆武帝忽然正強撐著掙開景仁義的攙扶,緩緩的坐在地上。
“陛下?”
景仁義心裡突然覺得,他們當真是老了。
“來。”
恆武帝拍了拍身邊的地磚,示意景仁義坐下,兩個加起來都有百歲的男人,就這麼席地而坐。
“唉,你說說,朕是不是年輕時候戰場上殺的人太多,所以到老了才會在孩子身上報應回來了?”
這話說的景仁義屬實是不敢接,他小心的揣摩著聖意,半晌才皺著眉頭寬慰道:“陛下殺的都是些宵小之輩,為的也是護衛我朝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怎麼能和其他的相比較?
再說這事錯也不在陛下娘娘,都是蘇定安個老狗做的孽,老臣也是後知後覺,原來早在陛下初登基之時,怕是這老狗就已經著手佈局了!”